看到那疤痕暗暗心惊,其实他是知道谢茯灵脸上有疤痕这件事情的,也知道他留着长刘海是为了遮掩那道疤痕,毕竟四年室友,再怎么眼瞎也不可能一次都没有看见过那疤痕,啊,缺心眼的周阳除外,但是因为谢茯灵经常低着头且刻意遮掩,他还真没见过那疤痕的全貌,今天一见还真有些犯怵,这么长的疤痕,换成自己估计也会想各种法子掩藏起来。
“这药是上次的?”娄子俊走进两人,看了看那被放置在一个宽口玻璃瓶里的药膏。
“对啊,就是我们一起去买的那些药,我们学校的药房不是有捣药和煎药的工具么,上次听学姐说那玩意可以租用的时候,我还想谁会去租呢!”周阳冲娄子俊挤挤眼睛。
娄子俊了然,寝室里可是不能使用高功率电器的,煎药锅这种东西自然是不能出现的,估计是周阳把这情报告诉了谢茯灵,然后他就去租用了吧。
谢茯灵在娄子俊和周阳说话的空档,已经把药上好了,贴上一层纱布用医用胶带固定好后便只需要等着药膏变干变硬再次换药就行了。
谢茯灵将玻璃瓶口用木塞封死,里面的药膏还能再用几次,毕竟是旧伤疤了,祛疤的过程会比较长一些,急不得。
周阳一脸新奇的上下打量谢茯灵的脸,一副恨不得上手摸一下的模样。
娄子俊皱了皱眉头,有些看不下去的拉了靠得太近的周阳一把,这都快亲上了好吧,原谅他实在没眼看那画面。
“小茯苓,以前没发现,你这刘海一撩还挺好看的,就这黑乎乎的药膏有点煞风景。”周阳被娄子俊拽了一把也没反应,嘿嘿笑着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这时,寝室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娄子俊和周阳几乎反射性的朝谢茯灵看去,没错,打到寝室的电话百分百是找谢茯灵的,他俩都有手机,找他们的人自然是会打手机的,然而谢茯灵却是个没有手机的奇葩,逼得找他的人只能没办法的播打寝室电话。
谢茯灵自然知道那电话是谁打来的,算算时间也该是时候了,可惜他已不是那个懦弱的原身,恐怕是没法让那打电话的人达成目的了。
“喂?”谢茯灵在那铃声响了许久后才接起来。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那头的人上来第一句话就不太友好,但说完可能又觉得不妥,便强逼自己按下怒气,故作和气的说道,“茯灵啊,这个月怎么没见你汇钱过来啊,是不是在学校乱花钱了啊?小叔也不是说你,现在有些大学生都在外面胡搞瞎搞,你可不能和他们学坏了,现在你爸你妈都不管你,你回来还不得来小叔家,这钱就当是小叔先帮你保管着,反正都是用在药店里的,最后还不是你的东西……”
谢茯灵听着电话里的男人巴拉巴拉说着一堆虚伪的话语,一点回应的想法也没有,在他听来,这都是为了从原主手里将他父母打过来的生活费要走的说辞罢了。
“谢茯灵”出生在Z省的一个小县城,谢父谢母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离婚了,但双方却都不想要这个从小就有点自闭不爱说话的儿子,甚至为谁来抚养他的问题争吵了很久。最后离婚协议书上将“谢茯灵”判给了谢父,但是谢父却以要去外地做生意为由拒绝将他带走,谢母更是一句“又不是判给我的”直接没有留恋的离开,于是“谢茯灵”便自然而然的丢给了住在县城里的谢爷爷,而谢父谢母只分别在每个月固定打一笔生活费过来。
谢爷爷是小县城里颇有名声的一名老中医,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的药店,因为对调理肠胃很有一套,经常会有临近县城的人慕名而来,在经济上倒是没什么困扰。他看不惯自己儿子和儿媳对孙子的抛弃态度,不顾自己小儿子的反对,把“谢茯灵”的户口迁到了自己名下,算是默认了谢父谢母把“谢茯灵”丢给自己抚养的心思。
谢爷爷的小儿子,也就是“谢茯灵”的小叔谢国强,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年轻的时候一心想着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结果因为眼高手低亏了不少钱,后来就想着自己老爹有个小药店,生意很是不错,便把主意打到了那药店身上,天天跟在谢爷爷屁股后头说要和他学习医术,倒是坚持了一段时间,然而因为心性不定,只学了些许皮毛便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偷懒起来,后来经人介绍娶了个在县医院当护士的老婆,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个执业医师资格证,便气定神闲的等着继承药店了,虽然老爷子到现在还没把他手上那几张宝贝药方传给他,但老爷子就两个儿子,谢父是一心做生意的,对中医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常年在外,老爷子最后还不是得在他身边养老,这药店最后不传给他还能传给谁呢?!
然而“谢茯灵”的突然到来让谢国强敲响了警钟,在看到老爷子居然真的开始教“谢茯灵”认药学医后更是气得不轻,在他老婆吴玲玲的耳提面命下只得再次开始天天到药店报到的生活,明着说是继续学习,实际上就是盯着老爷子和“谢茯灵”,就怕老爷子偷偷把药方给了“谢茯灵”。
“谢茯灵”虽然学得很认真,奈何天分不是特别高,只能将谢爷爷教的东西死记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