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还了得,史氏听了,气的浑身发抖,恨声道:“林家简直欺人太甚!都怪老爷,我的敏儿本是可以入宫做贵人的,偏他不许,硬是给我的敏儿找了这么个人家,一点子东西也值当这般大惊小怪,端得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只是,史氏和贾敏母子的这番话却让贾代善和林海听了个正着,这初时,贾敏说话的时候,因为涉及到女儿和女婿的房中事,贾代善有些尴尬,哪知贾敏后面这些无知的话,差点儿将贾代善气吐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海解释了。
他希望史氏能骂贾敏一顿,给他递个台阶,这史氏不管怎么说,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夫人,该有的见识还是应该有的,这御赐之物丢失损毁,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女儿不懂事,母亲教导后,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再陪个不是,姑爷怎么也不至于太不给自己面子。
到时候,纵然姑爷心里还有疙瘩,这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敏儿回去放下身段,好好哄一哄,自己再去舍了老脸,给姑爷找补一下,这男人嘛,但凡有些报复的,都是以仕途为主的,断不会跟内宅妇人顾瑜计较,这事儿也就那么过去了。
可惜,他又一次错估了自己妻子史氏的脑筋,这史氏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正要踹门进去的时候,林海抱拳道:“父亲,里面的话,您也都听清楚了,我林家是断然要不起这样的妻子,只是,当日姻缘是皇上定的,如海不能休妻,也无法和离,所以,过会儿我回去就回查了贾敏的嫁妆单子,将东西送过来,我们析产分居。”
贾代善赶紧拦住林海道:“女婿等等,是我娶妻不贤又教女无方,但请女婿看在往日情分上,给老夫一分薄面,老夫定然会给你一个说法。”屋里的母女俩,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吓得脸色惨白,贾敏更是抖得身体拿不成个儿。
林海不能不给简在帝心的贾代善面子,但是,本就有些貌合神离的夫妻感情,也彻底降到了冰点。贾代善叹了一口气,撩开帘子跟林海走了进去,林海自然不会给史氏行礼,贾代善也不等史氏行礼,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史氏捂着脸不敢相信,都说当面教子背地教妻,这当着女婿的面,这般对待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女儿女婿,然而,不等史氏哭闹,贾代善就咬牙骂道:“我这娶了你这么个搅家Jing,真不知道是哪辈子造的孽!你将我贾家闹的支离破碎,儿孙辈反目成仇也就算了,竟然连姑爷家也不放过!我贾家是容不下你继续折腾了,这就收拾东西滚回你史家去吧!”
贾代善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贪图了史氏的美貌,给贾家招来这般祸事!史氏和贾敏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跪在贾代善面前捧着贾代善的大腿哭求贾代善,这史氏要是被休,别的不说,贾敏的名声也就彻底臭大街了!
林海却对此视而不见,这史氏和贾敏,明显是根本没看上林家啊,这大丈夫何患无妻?自己祖上也是五代列侯出身,更是诗书传家的清贵人家,虽然不在乎这些金银俗物,但也没有给人当冤大头的准备,更何况,你就是当了大头,给了东西,人家也是觉得这是应该应分的。
贾代善又回手给了贾敏一个巴掌,贾敏的脸上立即浮现了一个巴掌印,贾代善靠着身后的桌子道:“三个嫡出子女中,我最偏疼与你,只觉得你虽是女儿身,却比你的两个兄长成器,所以一直带在身边,充作男儿教养,谁知竟是我老头子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又撇了西瓜捡芝麻。”
想着有一身本事却不能用的大儿子,如今与他的联系不过是儿子的祖父,这些贾赦从来不隐瞒,贾代善不傻,如何会看不出来,尤其是从自己为了贾政的前途放出来王氏以后,贾赦根本不愿意再跟自己维系什么父子亲情,每次过来请安,也只是行了礼,就端杯茶坐在一边等贾瑚跟他亲近完,不问话,绝不多说一个字。
又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这荣国府交到无能又自命清高的二子手里,败落只是时间问题了,这心就疼的一抽一抽的,之前还想着林海是个有能力的,自己把人脉交给这个女婿,女婿家族没有帮扶之人,未来自然会和贾家守望相助,等到孙辈儿起来的时候,贾家也就起来了,可是,却被自己愚蠢的妻子和寄予厚望的女儿给彻底毁了。
越想越无望的贾代善,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撒了史氏和贾敏一脸,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变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贾代善之前就是靠着桌子硬撑着,现在是倒下的时候,后脑勺磕在黄花梨木的桌角上,地上立即淌了一摊血。
史氏和贾敏吓得尖叫出声,林海赶紧对着外面贾代善的小厮们喊着:“来人,快给国公爷请太医!”外面贾代善的小厮们先进来,接着被史氏远远打发的下人们也进来了,屋里乱糟糟的,好在,之前被打发去宁国府请贾代化和贾敬过来的贾政三人也到了。
贾代化看着倒在血泊中人事不知的堂弟,很是心疼,贾敬一看,这也指望不上已经麻爪的贾政,还有只知道哭泣的史氏和贾敏,赶紧帮着指挥着荣国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