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睫毛随着呼吸轻颤,牙关紧咬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细密的汗水从他额头上渗出来,携带着青柠的香气。海伯利安忍不住使劲儿嗅了嗅,这味道他曾在找昆特帮忙修利维坦的那晚闻到过,此时正散发着勾人的气味,传递着渴求的信息。
“要我给你扎一针吗?”他轻声问道,刚打过抑制剂的身体似乎又有了躁动的倾向。
昆特点点头,海伯利安拿出抑制剂,将他的袖子卷上去一些,就要往他胳膊上扎。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昆特松开了衣角,改为紧紧抓住他手臂。
昆特皮肤又细又滑,海伯利安反复告诉自己别乱动,把微型注射器在他胳膊上按了下,抑制剂打进血ye,只在胳膊上留下个小血点。
勾人的青柠味道渐渐消退,昆特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长长舒了口气,面色稍显疲惫。他松开抓着海伯利安的手,蜷起身子,把头埋在了双膝和手臂之间,将自己缩成一团。
太难过了,他竟然在海伯利安面前被别的Alpha信息素刺激的假性发.情了。
昆特已经完全不敢去想海伯利安会怎么看他了,他躲在自己双臂围起来的小世界里,满心沮丧,直到带着枪茧的指尖碰到他侧颈。
昆特抬起头,海伯利安正半跪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担心:“还是不舒服吗?”
“还好。”一张嘴说话才发现自己声音听起来委屈的要命,昆特立刻再次紧紧闭上嘴,怎么都不愿再吭声了。
海伯利安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看昆特这幅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只觉心都快化了,笑着安抚他:“没事儿啊,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值得羞耻的。”
“可你闻到康纳的信息素都没有像我这样。”
“我受过信息素抗性训练,就算有Omega当着我的面发.情,我也能控制住。”海伯利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试图弥补:“不是,我没有任何说你的意思,你别多想啊。”
然而晚了,昆特已经羞耻忿恨到重新趴下,不理他了。
果然,海伯利安一点都不喜欢他。
海伯利安恨不得穿越回半分钟之前堵上自己的嘴,他不知道该怎么再哄昆特,只得站起身,道:“我去看看那间教室,你现在这儿休息休息。”
轻轻合上楼梯间的门,海伯利安终于可以顺畅呼吸了,昆特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他,模拟梦境中的场景在眼前不断闪现,让他只想犯罪。
慢慢来,慢慢来,别吓到他了。海伯利安双手抄进裤兜整了下裤.裆,把阻隔臂环调回正常数值,重新回到那间教室。
他们方才匆忙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原本浓重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散去了不少,海伯利安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片狼藉的讲台,上面有还未干涸的血迹和其他ye体。
他低低骂了一声——疯了,汉森尔顿这下真的闯祸了。
海伯利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看到地上有个半个巴掌大的黑色小零件,弯腰拾起来。他随手摆弄了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这玩意突然啪的一声放了电,电得海伯利安大叫一声把它甩出手,浑身发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人应该走了没多久。海伯利安测试了一下,这里的电磁屏蔽已经消失,他拨给汉森尔顿,这次等了半分钟,对面接通了。
“我在QIA楼顶层的废弃教室里,你在哪儿?”海伯利安语气非常平静。
汉森尔顿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我在宿舍。”
“康纳呢?”
“他应该也回去了。”
“好,我这就回去,等着我,我们俩需要好好聊一聊。”挂了电话,海伯利安最后瞥了眼讲台上的狼藉,将教室门关上,重新设置好电磁封条,叫了自己的人马上过来将摆着如山铁证的讲台处理掉。
他站在门口接通教室的监控系统,四个摄像头都已经被汉森尔顿提前关闭了,海伯利安又仔细搜查一番,在一个非常隐秘的位置发现了个针孔摄像头,应该是学校用来应急取证的,所以系统非常难破解,海伯利安花了足足半小时才堪堪摸到监控记录数据库里。
他找出那段时间的监控,高清画面里在讲台上纠缠的两个人影清晰可见,他看到康纳狠狠咬在汉森尔顿肩膀上,几乎都要咬下来一块rou,血顺着Alpha的脊背蜿蜒流下。
海伯利安并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他把这段监控替换掉,最后又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彻底清除了一切可能会对汉森尔顿不利的证据。
作为未来的帝国皇帝,帝国的信仰,汉森尔顿绝不能有像这样任何过度负面的消息留在外面。尽管这样无异于做了帮凶,但海伯利安身为汉森尔顿的嫡系,他未来的臣子,不得不这样。
他身为莫尔斯的道德和他身为海伯利安的道德并不完全相同,海伯利安可以尽情唾弃汉森尔顿的这种行为,从心底鄙视他,但莫尔斯少爷却必须维护他,协助他,为他收拾烂摊子。
还好昆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