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年闻言,忙将酒壶藏在身后,笑嘻嘻地向男子问安。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洛潍怒道,“你风泽师父昨日便唤了你去帮他酿酒,四处找不见你,竟在这躲懒。是不是久离了桃花山,连规矩都忘了?”
白衣少年见师父气恼,忙恭恭敬敬作了一揖,笑嘻嘻地打趣道,“徒儿知错,不过师父先别急着怪我。阿凌这可是处处在为师父您着想呀。”
“哦?”洛潍闻言挑眉,“你倒说说看,怎么是为我着想了?”
白衣少年轻笑,“徒儿早不是刚上山那没眼力价的毛头小子了,风师父一人酿酒,您不忍心他受累,这才使唤了徒儿去帮忙。徒儿也并非躲懒,而是了解风师父的性子。他见到徒儿,既要忙着说教,又要忙着酿酒,岂不是更劳心劳力。可您亲自去就不一样了。风泽师父见到您,且不说脸上乐得开花,说不定酒也不用酿了,您说是也不是?”
“住口!真是胡言乱语!越发没个规矩。”洛潍闻言又羞又恼,提剑作势要向凌霄打来。
凌霄见洛潍真的恼了,这才赶紧忙跳下树来赔罪,“师父莫气。徒儿一向撒泼耍混惯了,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真是的。”见凌霄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洛潍稍稍缓了怒火,却仍忍不住数落道,“且不说这些,我问问你,从宫中逃到这里来,今后如何打算?”
“师父就算这么问了,徒儿也不知道。”听见洛潍提起宫中,凌霄的目光有几分暗淡,“是我行事不周,没办法在宫中继续留下去。平白丢了师父的脸面。”
“脸面倒没什么要紧。桃花山向来与世隔绝,也不在乎那些。”洛潍笑了笑,“不过,张文举的那桩案子,你也准备撒手不管了?”
“徒儿可没说过这话。”凌霄闻言忙回道,“出宫和查案是两件事。虽说没了官府身份不太方便,但……”凌霄偷偷瞥了洛潍一眼,轻声道,“如果师父肯帮忙,那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你倒看得起为师。”洛潍叹了口气,拍了拍苏篁的肩膀,“自你那日回来,我见你Jing神一直不大好,今日听见你这般说,我才稍稍放了心。张文举大人年轻时曾与我有几分交情,如今他出了事,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那再好不过了。”凌霄笑意粲然,“师父,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先别急。”洛潍摆摆手,制止了凌霄的行为,“你先想想,你出宫多少天了?”
“十一日。”凌霄歪头想想道。
“没错,十一日了。我们如果要去查张文举的案子,务必要回东辉一探究竟。朝廷命官未得圣明私自离宫,这可是死罪。那皇帝却至今没有昭告你离宫的消息,你觉得是为什么?”
“……”凌霄沉默了许久,“我不知道。”
“那孩子在等着你回去。想必在皇帝那里想尽了办法替你瞒下此事。”洛潍轻叹一声,“先前你收到的那封桃花山的匿名信,虽非我和你风泽师父寄给你,但信中所言也必然是没有什么恶意。……你要回去,可想好了?”
凌霄苦笑,“师父你这般说,到底是希望我回不回去呢?”
“我只是陈述情况而已。”洛潍拍了拍凌霄的肩膀,“去留,你自己决定。”
“……明日就出发吧。”凌霄的语气有几分落寞,“师父你提醒的没错,除了张文举大人的案子,我确实,还欠那孩子……一个交代。”
“嗯。那我去准备。”洛潍轻轻点了点头,“这决定,还算不错。”
“师父……不提了。我们去帮风泽师父帮忙酿酒吧,他一个人定是累坏了。”凌霄似是不愿再提,忙岔开话题,抱起酒壶沉默地行至桃林深处。
望着凌霄远去的背影,洛潍幽幽叹了口气。忙追上凌霄的步子,往桃林深处去了。
“风师父,徒儿来帮您。”凌霄在河边净了手,笑嘻嘻地对正在酿酒的风泽说道。
“臭小子,现在才来。”风泽笑着数落,“不必忙了,我已酿好了。我右手不大方便,你去帮我挖个坑把酒埋起来。”
“师父我帮你拿。”
看着风泽右臂光秃秃的一节,凌霄鼻子有些酸,“前些日子我寻来的顾医师,师父可让他看过了?”
“嗯。不过我把他打发走了。”风泽笑道,“阿凌有心,可我这右臂已经废了,再诊治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我私心里也不想让你阿潍师父看见,免得他揪心。”
“你对洛师父当真是情深义重。”凌霄慨叹。
“阿凌不必羡慕,你日后也会遇到愿为你舍生忘死之人的。”风泽说的风轻云淡,笑意却忍不住从眼角眉梢满溢而出。凌霄看得出,他从心底是快乐而满足的。
“我大概是不会了。”凌霄笑笑,“我不比师父多情,不奢望什么轰轰烈烈至死不渝,只求能平静度过一生罢了。”
“一个折服了全城姑娘的人,然后你说要平静度日?”洛潍不知何时从凌霄身后走出,调侃道,“阿泽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很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