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棒,我已经背下来了。”舒星弥调笑道:“下次再作了什么诗,记得分享给我啊。”
“一定会的,”彰临开心地微微晃了晃腿,“对了,你手机号码多少?等我们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手机原本随身带的,可能在被绑架的时候给人收走了,要买新的电话卡,我把我家座机号码告诉你吧。”
他们交换了座机号码,又告诉对方自己的住址和工作地点,唯恐失联。
半个小时之后,舒星弥发觉风向似乎有些不对,越来越难前行了,好像遇到了乱流。
他使劲拉着Cao纵绳,却无法把滑翔伞导向正轨。
简直就是寸步难行,还被狂风吹得一直在后退。
“好大的西北风啊,”舒星弥皱眉道:“我们该不会是要被吹回薄荷岛了吧…”
彰临配合着舒星弥拉拽Cao纵绳,有些艰难地说:“但愿不会,按照地图上的标示,薄荷岛以南二百里至四百里是一片汪洋大海!”
“不——!”舒星弥绝望地大喊。
真的Cao蛋。
都到这一步了,苍天怎么就不肯行行好网开一面呢?
“按照这个风向,我们要重新降落在薄荷岛都不太可能,很有可能会与薄荷岛擦肩而过,”彰临回忆了一下地图:“现在只能找个地方暂时降落了。”
“Cao纵绳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了,风太——咳咳——太大了。我根本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情况。”
脚下全是白蒙蒙的云和雾,再加上风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在这种情况下连迫降都很难。
两个人被风硬拖着一路向南,身体呈水平状平躺。
“老师,我拉不动Cao纵绳了……”彰临胸口起伏着,仍旧没有放弃。
“别勉强,”舒星弥说:“万一把Cao纵绳拉断了,没法刹车。”
“这风什么时候停啊……”
彰临话音未落,风吹得更厉害了,把他们送得更高、更远。
彻底失控了。
妈的,刚才起飞的时候都没这么飞得快过。不到十五分钟,两个人就隐约看到小小的薄荷岛被他们甩在了后面。
“我的天,这根本降落不了。”舒星弥调整了半天Cao纵绳,急得五内俱焚。
力气也快消耗殆尽了。
“……老师,你会游泳吗?”
这是个令人绝望的问题。
“我是说真的,老师,要不咱们一起下海吧。”
“下海这词儿可不能乱说,”舒星弥在这种关头还被彰临逗笑了,笑得十分无奈:“你该不会是想游上岸吧?”
“啊!”彰临忽然指着斜对面的方向:“老师你看!那是不是飞机!”
新的希望。
“救命啊!——”舒星弥和彰临一起大喊求救,连喊了十几声。
然后,飞机冷酷地在他们面前驶过。
新的绝望。
舒星弥闭上眼睛。这是天要亡我。
不对,他突然顿悟了。
也许天是想救我。
舒星弥突然睁开眼,扭头看向彰临,一字一字说:“你真的觉得策划大逃杀游戏的那个混蛋想让我们活命吗?”
彰临的眼神也变了:“你是说……”
“我怀疑地图是假的,”舒星弥说:“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他知道这一点,又怎么敢把正确的地图给你看?”
彰临明白过来了:“那原先的方向才是错误的!对了,刚才我看了一下薄荷岛的形状,和地图上画的确实不一样,看来地图不对。”
“就顺风而行吧,”舒星弥望着前方,“看到陆地就降落,之前那条路一定走不通。”
*
当日傍晚,G市派出所。
“薄荷岛?”警察停下了笔:“从没听说过,我让同事去查一下,你们稍等。对了,我已经联络你们的家属了,你的父母说立刻买票来接你,”他望了彰临一眼,而后又将目光移向舒星弥:“你的母亲说她会开车来接你。”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
过了半晌,一女警说:“没查到薄荷岛,没有这个地方。”
彰临和舒星弥对视了一眼,舒星弥说:“可能是假名字,岛屿的真名可能不叫这个。”
“那就有些难查了…”警察微微叹了口气。
“能麻烦您给我纸和笔吗?”彰临眨了眨眼:“我能画出来。”
“呃……就算是画,也……算了,你画吧。”警察半信半疑地把圆珠笔和草稿本递给了彰临。
彰临在纸上一笔一笔地勾勒出薄荷岛的原貌,极其细致。
他翻了一页,又把岛上的地区都画好,并标注了名字。
第三页,他画出弯弯曲曲的路经来。
第四页,他画上了一架飞机,连机体上航空公司的标志和缩写都画得清清楚楚,并在上方画上了太阳。
第五页,他画了一株薄荷花,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