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便带李先生止住鼻血。
旁观的王总仔细看了看舒星弥, 问张晋秋:“你刚刚说他姓方?”
“恩。”
“怪不得我看着这么眼熟, 这不是方元钧吗?”
“认识?”
王总回想了一下:“我不认识他, 不过他的堂哥给我妈看过病, 医术不错,他家是医生世家啊,据说祖上还当过太医,反正爷爷伯伯父亲叔叔都是名医,就只有方元钧不是,我还纳闷儿这小子毕业后做什么工作,闹半天给你当秘书了啊。”
“为什么他没当医生?”张晋秋问出口的一瞬间想到了答案:“哦,晕血。”
“恩,好像是小时候受什么刺激了。”王总凑在张晋秋耳边,轻声说:“听说他七岁的时候,他妈拿刀捅死了他爸。估计是被他看见了。”
一句话,仿佛一把锋利轻薄的刀片,瞬间划破了张晋秋的心脏。
张晋秋很少露出这样惊愕的表情,他看向床上面色憔悴的舒星弥,完全想象不出在他身上发生过这种事。
方秘书是乐观开朗的人,在公司里和同事相处和睦,偶尔还会开一两句小玩笑,从没露出过烦恼、伤心的表情,大家都以为他的家庭一定温馨幸福得像童话一样,才会养出如温水一般的脾性。
一颗Jing致的水晶球,亮晶晶的球面映射出的幻彩光芒,内里早已坍塌、朽败、锈成渣了。
“为什么?”张晋秋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眉头紧皱。
震惊,惋惜,竟不知一时心中是什么情绪。
“嗨,谁知道为什么啊,这事儿闹不清楚,夫妻之间面和心不和的事儿还少吗?……”
*
舒星弥是被一股甜香的气味唤醒的,从深渊一般的噩梦中。
意识渐渐清醒,他猛地坐起来,抬腕一看,下午五点五十了。
心头一凉,完了,现在应该是陪张总打高尔夫的时间,自己为什么在床上躺着?!
张晋秋见舒星弥醒了,就把桌上的鲜榨芒果汁往他面前推了推。
“感觉好些了吗?”张晋秋问。
舒星弥想起来了,刚才好像是因为晕血昏倒了。
“好多了,谢谢张总。”他端起瓷杯,芒果汁是温的,里头加了半勺蜜,口感更加香滑。
桌上还有一碗清粥,是张晋秋买的。
“补充点体力吧。”
不知道是不是舒星弥的错觉,张晋秋的语气和神情似乎温柔了一些。
嗡……
“你先吃着,我接个电话。”张晋秋说完,站起身出门了,关上门。
舒星弥端着粥碗,这是张晋秋第一次买东西给他吃。
还是很会体贴人的嘛。
“我不需要。我很健全。”
隔音不太好,张晋秋的说话声传进屋里,被舒星弥听得很清楚。
门外的张晋秋一脸不耐烦,神色十分不悦:“又不会死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是,我不孝,我这就去二老面前以死谢罪怎么样?……”
这是怎么了?
舒星弥心中起疑,是什么人在逼他做为难的事吗?
难道是他出柜了,家里不同意…?
能把张晋秋逼到这个地步,一定不是什么小事,连“以死谢罪”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平时只有张晋秋让别人“死”的份,哪有他死给别人的道理。
门外沉默了许久。
舒星弥静静把粥喝完。
张晋秋回到屋里之后,脸色不太好看,眉梢眼角都遍布着疲倦和绝望。
说实话,舒星弥从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
以往的张晋秋,目光里透露着一股绝对自信,像一望无际的冰湖,毫无破绽,现在凿出一个冰洞来了,露出蓝黑色的柔软的冷水,这片冷水就藏在他的眸子里。
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别问。
问了,就是踩地|雷。
张晋秋让舒星弥在球场树荫处坐着休息,他和几个投资商打球到六点半,又一起吃了晚饭,舒星弥到家的时候是七点四十五。
到了直播时间了,舒星弥打开电脑,调试了一下直播软件。
今晚穿什么衣服呢?前几天穿的是清纯甜美风格的,今天就换一下口味吧。
他打开衣柜,挑了黑色丝袜,亮红高跟鞋,漆黑及肩假发,黑色蕾丝连衣短裙。
飞速换上女装,又画好了底妆和眼妆,舒星弥打开了直播,一边和观众说晚上好一边拿起小圆镜和石榴色口红,慢慢涂了起来,稍微涂出界的地方用指尖轻轻抹掉。
“最喜欢小芳这套衣服了……我芳美炸了……”
“哇妖艳贱货芳上线!”
“好妖哈哈哈哈哈~眼线太sao~”
“表白夜店女郎芳!”
“涂口红的小芳令人把持不住……”
“晚上好~黑丝太棒了…”
钢铁直男直接用礼物表达了她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