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也开着空调,却又出汗了,且口干舌燥,他不得不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回来,待他回来时,舒星弥已经更换了姿势,似乎是用手肘撑着床铺有些累了,他仰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丝滑的睡衣堆在腿根处,印着四叶草的内裤显露无疑,张晋秋坐在床边,舒星弥就把双腿放好,并把睡衣盖好,笑道:“不好意思,看得有些入迷。”
一语双关,张晋秋被这句话戳了一下心窝子。
“看到哪了?”张晋秋的喉结动了一下,为了掩饰这个小小的细节,他喝了口水。
“第三章 看完了,张总要睡了吗?”舒星弥合上书,他的腰带系得特别松,起身有点猛,肩上的睡衣滑落了一大半,他不着痕迹地扶上来。
张晋秋早就被方秘书撩拨得不行了。
这方秘书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一会儿露个锁骨一会儿露个胸,一会儿露个大腿根一会儿露个肩膀头,这谁能顶住?
天王老子也顶不住的。
“对,要睡了。”张晋秋机械地回答:“睡吧。”
两人洗漱完毕,躺进被窝,张晋秋刚想顺手把床头灯关了,俯首问舒星弥:“关了灯会害怕吗?”
舒星弥乖巧地摇了摇头:“关吧。”
“别勉强自己,有事就跟我说。”
“恩。”
灯熄了,舒星弥一闭眼,就是一条一条的“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往脑海里撞。
张晋秋也在想究竟如何才能抓住偷窥狂,虽然纸条照片已经交给侦探去查指纹和唾ye了,但万一没查到呢?明天找小曹来分析一下恶意短信的IP地址,但万一也没查到呢?
现在敌在暗处,我在明处,一直被动的接受着sao扰,方秘书的家庭背景又那么复杂,他能承受得住这一切吗?
张晋秋想到这里,转过身子,在黑暗中望着舒星弥的睡脸。
希望他今晚不要做噩梦。
忽然,舒星弥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从床头桌上摸到手机,来电号码:未知。
张晋秋按亮床头灯,坐了起来,把耳机连上舒星弥的手机,舒星弥点击接听,没有说话。
他在等手机另一头的人先开口。
拜托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声音。
静得可怕。
手机另一头的人没有出声,似乎连呼吸都刻意屏着。
连呼吸声都没有,只能听到微弱、遥远而疏落的车鸣声。
舒星弥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双方在博弈,时间仿佛被浸入了福尔马林,胶着了,一分一秒都粘稠得令人无法忍受。
张晋秋按着耳机,微微皱眉,他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大约过了两分钟,电话另一头猝然爆发出非常粗重的喘息声,带着轻微的颤抖,像是久闷于水中的人突然探出头来那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持续了大概十几秒。
舒星弥捏紧了手机,指节发白,他真希望手机另一头的那个人不是在自|慰,但没有其他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喘息。
喘息过后,舒星弥听到了很奇怪的声响。只响了一次,那个人就急急忙忙地挂断了。
舒星弥按了挂断,胸前的睡衣已经shi了一片,刚才太紧张了。
“你觉得是男的还是女的?”舒星弥问。
“他没说话,光听喘息真的分辨不出。他家应该住在公路附近,听得到车鸣声。”
张晋秋摘下耳机,声音冷静,显然是克制的结果。
实际上,他现在非常想飙脏话,碍于舒星弥在,没有说出口。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他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底线么?
“恩,我也觉得,”舒星弥摘了耳机,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问张晋秋:“刚刚那一声像什么?”
“太短促了,虽然听不清,但感觉有点像玩具?”张晋秋半信半疑。
“橡皮鸭?”舒星弥下床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很像。”
“虽然不知道这个信息有什么用,但暂且记下来吧,电话里传来了类似橡皮鸭的声音……”舒星弥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输入。
“你明天上班吗?”张晋秋问。
“要啊,”舒星弥把手机关掉,重新躺回被窝:“总不能因为一个变态偷窥狂,我就不上班了。”
生活是艰辛的,谁还能说不上班就不上班啊?
这个时候如果答应了张晋秋,那就有点不懂事了。
“不然你休假一段时间吧,工资照发。”
“我的秘书之位可不能这样拱手于人。”舒星弥笑了:“放心吧,不是过几天就能出指纹检测结果了吗?他蹦跶不了多久的。睡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舒星弥觉得指纹检测多半是没用的。
如果真有用的话,上辈子应该早就把这个变态揪出来了。
但是,他已经改变了三个世界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