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嘉树想着想着,忍不住不出声地笑了。
第二天早上睁眼,两个人才发现他们昨晚说着说着话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个倚着沙发,一个靠着床腿,中间那半杯白酒还好端端地摆在地下。
晨光熹微,早上的空气新鲜chaoshi,一起顺着半开的窗子涌入房间,楼下隐隐有狗叫声传来。
沐嘉树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意识渐渐清醒,冲同样是刚刚醒过来的卫洵打了个招呼:“卫少,早安。”
睡觉的场地不怎么样,这一觉的睡眠质量倒是相当不错,沐嘉树一整晚都睡得十分安稳,白皙的面颊被晨光映上淡淡的暖色。
卫洵:“……早安。”
虽然这个比喻不恰当,但他还是觉得沈树的脸色就像一朵刚刚绽开的小花,稚气中带着明媚。
他移开眼睛:“我带狗去跑步,你收拾一下,准备吃早饭。”
卫氏夫妇不知道在忙什么,这时候已经不在家里了,遛过狗吃了早饭,两个人出门去公司。
沐嘉树出门的时候,院子里的萨摩耶高兴地跳起来,冲到他面前,毛茸茸的大尾巴拼命地摇,嘴巴咧开,眼睛弯成了月牙。
沐嘉树弯下腰伸出了手,跟它握了握爪。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沐嘉树松开狗爪子看过去,身边的卫洵已经道:“浩倡。”
沐家的别墅中,沐浩倡一身休闲装走了出来:“呦,三哥,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哎……这是住了一宿啊?”
卫洵听他说的Yin阳怪气,已经懒得解释,不耐烦地回答:“要住当然是住一宿,难道你睡觉睡到半夜还得起来换个地方?”
沐浩倡被他直通通地怼了一句,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还笑了起来,像是觉得十分有趣,走到沐嘉树面前冲他伸出了手:“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在车里见过的那位保镖先生吗?真是有缘。”
“什么有缘?”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插/了进来。
三个人一起看过去,从沐家院子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裙的女孩子,也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剪了个俏皮的短发,看起来满满的青春气息,分外娇俏。
那也就是表象而已。
沐嘉树从小就认识她,这女孩是方家的独女,名字也挺好听的,叫方静帧。她爸爸没儿子,就把她当男孩来养,方静帧比沐嘉树大了两岁,在外留学回来,现在已经是自家公司经理,行事风格十分泼辣利落,因此总是被员工私下称作“虎姑婆”。
之前她和沐浩倡似乎是好过一阵,后来又分手了,两个人每次提起对方的时候简直都是咬牙切齿不共戴天,不知道怎么现在重新凑在了一起。
沐嘉树本来也没想和沐浩倡握手,有方静帧这么一打岔,他就顺势往后退了退。
卫洵瞥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隔在两人中间,向方静帧道:“静帧,你过来了。”
方静帧笑着说:“卫三少今天这一身,很英俊啊。”
卫洵摊了摊手:“多谢夸奖。”
“方小姐,你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这样不大好吧。”沐浩倡半真半假,那口气好像是两个人真的复合了,“你倒快,这么早就来了。”
方静帧叹了口气:“我明恋暗恋你这么多年,总共就谈了两个月,这回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还没把你泡上手,当然不敢太拿乔。”
沐浩倡和卫洵听她这么说都笑了,方静帧又道:“问你呢,刚才说什么有缘?”
沐浩倡一边笑,一边伸胳膊越过卫洵,拉住沐嘉树的手把他扯了过去,十分亲热地跟方静帧介绍道:“我是说跟这位……叫什么来着?这是三哥他们公司的保镖,静帧,来看看,你觉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方静帧看了沐嘉树一眼,脸色微变,卫洵沉下脸来,警告道:“沐浩倡。”
沐浩倡似乎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大笑起来,四个人中只有沐嘉树最淡定:“沐少,请问可以放开我了吗?”
沐浩倡笑着问:“你好像很不愿意和我握手?”
这人就是这么个变态的性格,从小什么事讨人嫌他干什么,刚才看出来沐嘉树似乎是不愿意和自己握手,所以这会才故意拉着他的手不放。
沐嘉树回头看了一眼卫洵的狗,它正蹲在原地无辜地摇尾巴,并没有向前凑——因为已经被告诫过好多次不许靠近沐浩倡了,即使是名列雪橇三傻之一也长了记性。
沐嘉树笑了笑,这个笑容突然让沐浩倡有些熟悉的感觉。
很不妙的熟悉感。
“我不是不愿意跟沐少握手,只不过刚刚摸过那只狗的爪子,因此总觉得会有些失礼……”
沐浩倡像握了一块碳,忙不迭地甩开他的手,脸色都变了。
沐嘉树愧疚地道:“沐少,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的手并没有沾上太多泥土……”
“哈哈哈哈哈!”方静帧忍不住笑出来,“不怪你!浩倡不是有洁癖,他就是从小就对狗过敏而已,听到跟狗有关的东西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