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候,沐嘉树也从来不认为以自己的能力还需要依靠沐家或者是卫家什么。更何况亲兄弟明算账,不管和卫洵感情多深厚,他也不可能让对方来养着自己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沐嘉树掏出手机划了几下,扔进了卫洵怀里:“你自己看。”
卫洵扬手接住看了看,愣了:“我靠,这才多长时间,你炒股就挣了八十万……小树,你投资的眼光我倒是知道,可是本金哪来的?”
即使平时再端着一副假正经的派头,能让卫洵惊讶还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沐嘉树颇有成就感地欣赏着他的表情:“这就要提起另外一件事了。还记不记得你前两天找我时说到过的那个镯子?”
卫洵脑筋转的很快:“所以说你把镯子抵押出去是为了股票本金?”
“也不单纯是。”
沐嘉树凑到卫洵旁边,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靠着他翻找手机里面的照片。
趁他没有注意,卫洵悄悄转过头来,凝视着沐嘉树的侧脸,心里有些苦涩,唇边却弥漫起笑意。
“好了,你看这照片。”沐嘉树转过头,发现卫洵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愣了一下,但急着说别的事,也没有多想,“就是我跟你说的沈家的镯子,是不是有点眼熟?”
卫洵看着照片,另一只手反过来握住了沐嘉树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沐嘉树顿了顿,原本要移开的身子就没有动,继续靠着他,两人一起看着手机屏幕。
“这是冰种紫罗兰翡翠玉镯吧?很少见啊。”
沐嘉树道:“怎么样,你看这花纹、形状、成色……像不像?”
卫洵回忆起来:“对,我记着好像那年是……你七岁吧?沐叔叔弄来了这么个镯子……那个时候我正好还在你家,我爸问他找这东西干什么用,他说要送给什么人。”
沐嘉树接口道:“而且我记得他后来是没送出去,给放到了书房里,再后来我就没有关注过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沈树的身份了。”
沐嘉树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这并不难猜。”
卫洵不由自主地回避了他的目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沐嘉树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他心说真是邪了,沈树又不是我出轨生的,我亏心个什么劲:“好吧,全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你故意在你们家名下的典当行里抵押了这个镯子,引起了沐叔叔的注意,所以那天就派我过来探你的底,只不过我可没想到竟然是你。”
他心里面飞快地盘算着什么:“……没错,这就对的上了,那时候沐叔叔让我去你家那个地址找人,却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我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他都觉得‘聂琪’是他的孩子了,却不知道任何具体信息,原来如此。”
沐嘉树笑着挑了下眉梢:“吓一跳?不知道我有没有让卫少觉得满意呢?”
卫洵没好气地说:“满意!”
沐嘉树想起两人相见的场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卫洵也忍不住笑了,继续道:“我那天回去之后跟沐叔叔说了你的大致情况,他说让他想一想,但我估计他早晚会见你一面的。毕竟如果他不想承认沈树这个人的话,当初根本就不会让我去你家。”
他这番话说的很直接,沐嘉树也不以为意。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对于父亲的这些风流韵事早已经习以为常,这些根本造不成什么打击。
说来沐言睿也算是个世家的奇葩,他虽然锦衣玉食的长大,但并不是那种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花花公子,反而个人能力极为出众,无论是社交手腕还是生意头脑都是第一流的,二十出头就接管了沐家。
但就是这么个人,偏偏生活作风十分成问题,年轻的时候没少折腾,直到后来惹怒了沐嘉树的爷爷,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才算老实了。
但也正是因此,他与沐嘉树之间的父子关系一直别别扭扭的。
只不过沐言睿胡搞是胡搞,却胡搞的很有分寸,他从始至终也只结过一次婚,离婚后就没有再娶,两个儿子也都是婚生子,被他保护的非常好,从来都没有受过半点委屈。
当初沐嘉树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居然有其他兄弟,再想到沈树这算得上是十分倒霉的一生时,心情曾一度颇为微妙。
他条件反射一样厌憎着自己的异母弟弟,却又不由得对他心生同情。
沐嘉树想了很多,却什么都没说,避开了这个话题:“所以我就是通过这个方法弄到了本金。冰种翡翠的价格你也是知道的,我把它抵押出去借了贷款,然后买了几支股票进行投资,目前看来走势还不错。”
卫洵叹息,心里感到骄傲的同时,刚才强压下来的愤怒伤痛反而愈发强烈。沐嘉树把他由死到生的这一番挣扎讲的轻描淡写,可卫洵光是想象一下就能明白,这怎么可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他自己无论在什么状况之下都能够生存下去,这的确是好事,但抛去那不同寻常的感情不说,就单只是从小把沐嘉树当成亲生弟弟一样疼爱这点,卫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