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收拾安排一下,沈家那边还得安顿好了。”沐嘉树道, “再说搬个家而已,哪用得着卫少亲自出马?你该忙就忙去,我自己找人吧。”
“唉, 小树……”卫洵惆怅地说, “你就给我个献殷勤的机会吧……”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说, 如今听起来却有些让人不自在。只是话题进行到这个份上, 沐嘉树也不好拒绝,他轻轻一顿之后就答应了:“行吧。”
两人告别之后,卫洵一直目送着沐嘉树的背影消失, 随即揉了揉脸,觉得面部肌rou已经有些发酸了。
不过他没有功夫再管这个,他在意的还是那个不把准的问题——沐嘉树到底听没听见他们说话啊!
如果换了别的人,这个应付自如的态度一定不会让卫洵再过多的怀疑什么,可是沐嘉树不一样,他装模作样的本事不但家学渊源,颇有乃父之风,而且这时候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谁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不得不说身为发小,卫洵对于沐嘉树还是十分了解的——对于刚才卫家三口的谈话内容,他心里的确已经有数了。
要说刚才的谈话他全部都听清楚了倒也不尽然,卫家门板的隔音不错,但仅仅是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沐嘉树将整件事串联在一起:
卫绍成不允许卫洵插手沐嘉树死因调查的举动、卫洵异乎寻常的痛苦、卫氏夫妻看到自己时不自然的神情,以及门缝中漏出来断断续续的字眼——“你之前说你喜欢小树……弄回来这么一个……跟他长得像……”
所有的答案已经摆在眼前。沐嘉树并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但他的头脑绝对足够敏锐。
可是这事也太荒谬了,这他妈可怎么办?
沐嘉树在家里是老大,并且之前十来年一直享受的是独生子的待遇,然而说句土一点的,在他心里,卫洵也跟亲哥哥没什么两样了,就是沐浩倡那个有血缘关系的在沐嘉树这里也肯定比不上卫洵的地位,现在什么意思,哥哥要变女……不,男朋友?
绝对不可能,这不是扯淡么。
更何况别说卫洵是个男的,他就是个女的那也不行,因为无论从沐卫两家的关系来看,还是从两个人从小到大的情分上来看,他都不是沐嘉树可以抱着“就是玩玩”或者“不合适再分”这种心态去相处的,至于爱情,他不太了解这种东西。
他不能再心安理得的享受卫洵的特殊待遇,更不能明明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还要给他无谓的希望,所谓亲兄弟明算账,生意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杀熟,坑谁也不能坑卫洵。
沐嘉树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可是思维缜密的沐少,在这一次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感情并非金钱,它是不能计算,不能衡量,也无法把控的。
沐嘉树推算的好像挺明白,一到具体计划方面就卡机了,他有一千一万种方法能让卫洵死心,却没办法让他不伤心。
他不能否认,自从自己听见那个消息以来,满心的抗拒和荒谬当中,始终有一丝隐隐的柔软,这严重影响了他平日里做事果断的风格。
唉,卫洵……
沐嘉树回去安排沈家的事,因为他说过要自己来,所以倒是谁都没有过来打扰,只不过他没想到在离开沈家之前的最后一天,居然还可以见到文慧。
几天的时间,事情基本上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该有的解释,交代,告别……
王秀芳已经被他好说歹说劝的点了头,送到的风景宜人的疗养院,目前这间破旧的小房子里只有沐嘉树一个人,门被敲响后,他打开一看,就发现文慧站在门口。
沐嘉树十分意外,顿了一下,心里有些警惕。
他故意装作辨认了一会的样子,才说了句:“这位是……文老板?”
文慧没有像那天在沐浩倡面前一样笑脸相迎,冷淡地“嗯”了一声:“你记人记的倒是清楚,我有话跟你说,出来。”
沐嘉树笑了笑:“文老板都到了我家门口,何必还折腾呢,我家没有人,有什么话还是进来说吧。”
文慧没想到他还敢这样说话,倒是微愕,她身后立刻有人问:“文姐,要把这小子拖出来吗?”
沐嘉树这才注意到文慧身后还带着两名黑西装的男子,从容一笑,不以为意。
怎么说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摆着这里,想来文慧不过是想着沈树没见过世面吓唬吓唬他,顶多进行一下语言攻击,绝对不可能真的动手。
果然文慧哼了一声,道:“不用,那就进去吧。”
沐嘉树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侧身让开了路。
一进到这个逼仄的小房子里,文慧的脸上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两个男子中一人连忙过去把窗户打开,另一个人则拿出一个坐垫,铺在了沈家的旧沙发上,请老板坐。
窗户上的转轴已经不好用了,半天没有推开,开窗户的那个人不耐烦之下一用力,窗子“砰”地一声大敞,同时,他的胳膊肘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