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人纷纷回头,就见沈清书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见到他,沈子珺抿起唇瓣,僵硬的撇开头。
沈清书轻声道:“怎么了?”
江殊殷当即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一脸无辜,却毫不留情出卖他:“浅阳尊,你徒弟威胁我!”
沈子珺身形一颤,沈清书则面色复杂的看向他。
半响,在师父沉默寡言的注视下,沈子珺难保自己的寂静,终于起身,向他行礼抱歉道:“师父,我错了。”
江殊殷坐在一旁抱手等着看好戏。
岂料,沈清书并未罚他:“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启程找晓宇。”
于是,江殊殷失望至极的看着沈子珺回去睡觉。
待他再次回头,却见沈清书已坐在他身侧,一手掀开桌上的那壶茶。见他看过来,轻轻一笑和煦道:“我以为今夜失眠的只有我一个。”
却不想江殊殷和沈子珺也是如此。
江殊殷玩着桌上的几个茶杯,口中振振有词:“深夜漫漫,本该在屋中合衣而眠,浅阳尊为何睡不着?”
沈清书双眼似琉璃,隐隐有华光拂过:“我想明日在去灵兽山之前,先去一趟之前的那个村庄。”
江殊殷有些意外:“为何?”
沈清书道:“其一,倘若肖昱还在那,或许事情会简单许多,其二,我觉得那里,似乎隐藏着什么。”
江殊殷收敛玩性,轻轻皱起眉头,表情认真:“愿闻其详。”
沈清书道:“薛公子你难道不觉那里有些奇怪吗?”
江殊殷眉头皱的更深,喃喃道:“我还真没觉得那里有什么奇怪的。”
见此,沈清书再不调他胃口,直入主题:“薛公子可否还记得,那里的人大部分都已搬离了?”
江殊殷:“记得。”
沈清书语言突然变得严厉:“可那日的公子曾说过,凤翎宗定了一个规矩‘不论修真界还是凡人,都只许进,不许出。’秦忌公子要出城,尚且是装成死尸,而那些村庄的人,可都是凡人。”
江殊殷蓦然惊恐万状的瞪圆了眼:“是啊,的确如此!”
没道理这凡人还能逃过修真人士的眼睛,可疑惑的是,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搬离此地的,他们确实不在那里。
“浅阳尊!呜呜…呜呜呜……”正在江殊殷左思右想之际,远远就听到一声哭泣,不禁回头一看:齐玉焱哭的满面泪花,被五色山众多弟子簇拥着,朝这边赶来,而本该回房的沈子珺,也面色复杂的一起过来。
不等沈清书开口,齐玉焱就断断续续的哭道:“家里来信,说我表哥的下落找到了!”
江殊殷不解:“我虽不知你表哥他怎么了,但既然有了下落,那应该是好事啊,你哭什么哭?”
齐玉焱抹着眼泪,大声嚎道:“可他在谢黎昕手里!”
江殊殷心里咯噔一下,结巴道:“谢黎昕没事…抓你表哥干什么……”他一生只与林家有仇,而林家几百年前就被他毁了,只剩下一个——“你表哥是谁?!”
齐玉焱抽泣道:“我表哥,我表哥是林怀君。”
江殊殷猛地瞪大双眼,心中道:坏了……
第14章 碧玉山庄
百年前的修真界,算得上“乱世”一词。
当时的各家各派为争出个高低贵贱,无数次大打出手,拉帮结派,仿佛时时刻刻都处于战场。在那时,敌对的世家门派,绝对是互不来往,分的无比清楚,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就连年幼的弟子见了面,都要打一场。
而这种情况,自打江殊殷记事起,便是如此。
所幸沈清书带领坠云山众人避世不争,才保住江殊殷及沈子珺幼时的宁静和安逸。
但人有时候就是犯贱,好日子过多了,就开始周身难过,手脚发痒,仿佛怎样都不舒服。
很显然那时的江殊殷和沈子珺就处于这样一个状况。
他二人不是没想过出去看一看,但无奈沈清书看他们实在看的紧,根本找不到机会。两人只好在坠云山每日游手好闲,时不时还打一架。
一日,江殊殷正慵懒的倚在湖边喂鱼,就见沈子珺朝他跑来:“喂,今日坠云山似乎来了客人,咱们一起去看看。”
江殊殷撕下一块馒头,漫不经心的扔到湖中,看着数条红白相见的大鱼你争我抢:“我不叫喂。”
沈子珺在一旁抱着手:“一句话,去不去?”
扔完最后一点馒头,江殊殷才爬起来拍拍手:“为什么不去?”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的潜到大殿,不约而同的侧耳倾听——“浅阳尊,这可是给令徒结交好友的好机会,又没有派系之争,您为何不允许?”
沈清书道:“殊殷和子珺尚小,颇为心浮气躁,我怕他们去了恐怕会给各位添乱。”
那人劝道:“令徒聪慧机智,又怎会给我等添乱?”
沈清书仍旧坚持:“诸位不必说了,我是决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