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出神?”
江殊殷从马背上下来,一手摸着焦躁不安的黑马,语气戏虐,重复了白日的那番话:“传说在这天,两个有缘的人提着花灯出来,一起到清明寺后山之中游玩。期间若是两人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还能在偌大的山中寻到对方,那么漫山遍野的花灯,就会成为他们的祝福。而那两人最后,不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一定会在一起。”末了,他挑挑眉:“我在千百人中寻到你,可见我们有缘。”
沈清书淡淡一笑转身就走,评价道:“油嘴滑舌。”
江殊殷牵着马去追他,一面讨好道:“你别走啊,这句话我收回,收回还不行吗?”
沈清书头也不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能有本事覆水重收?”
江殊殷道:“不能。但你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沈清书也认真的道:“不能。”
江殊殷:“……”
无语的跟了一阵,看着他蹁跹赤红的衣角,以及墨色的长发。江殊殷老毛病又犯,又开始口无遮拦:“不过浅阳尊,你看你都几千岁了。我呢都几百岁了,像我们那么大的人,别说孩子,就是重孙都会跑了。”说到这里,他表现的有些腼腆:“要是实在不行,我们俩勉强凑合凑合吧。”
沈清书终于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不要。”
江殊殷也只是随口一说,逗逗他而已。本就不指望他会说好,要是他说好,江殊殷恐怕还会被吓一跳。
不过答案虽是意料之中,他仍旧装出一副心碎的样子,眼巴巴的凑上去:“为什么呢?”
沈清书又回过头,沉yin许久才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着实让江殊殷大惊失色,连一颗心都高高悬起!他连忙抛下缰绳绕到他身前挡路,凛然道:“那人是谁?”
沈清书面色不变,从容道:“我自己。”
“……”江殊殷一声不吭的回到他身后,捡起地上的缰绳,面无表情的站好。
仿佛一瞬间备受打击。
沈清书瞅他一眼:“怎么?”
江殊殷道:“我被吓到了。”
沈清书又道:“现在好点没?”
江殊殷木纳的摇摇头:“还没有。”
沈清书似乎颇为关切:“那你要怎样才能好一点?”
一听此话,江殊殷突然乖巧,两眼放光:“今晚你再给我讲个故事,我就好多了。”
沈清书冷冷一哼,扯起一边的嘴角,毫不犹豫的把他的希望扼杀在摇篮:“没门。”
江殊殷顿时垂头丧气。
心灰意冷的跟着他的步伐走了一阵,江殊殷抬头随意往周边一扫,却猛地看见两个比较熟悉的身影。
——齐玉焱和他父亲齐衡。
那两人见他看过来,红着眼眶朝他招招手,意思是让他和沈清书过来。
直觉性的江殊殷就觉得不好,可还是叫上沈清书一起过去。
齐玉焱父子俩都穿的朴素,朴素到令沈清书都差点没认出来。
那两人都是头一次见沈清书穿大红色的衣裳,见他过来,先是一愣,而后竟突然冲着他跪下了!
沈清书和江殊殷都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起他们。
江殊殷见周围人少,也没人注意这边。轻声道:“二位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齐玉焱抽泣几声,正要开口,却被江殊殷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嘴巴:“你闭嘴别说话,你嗓门太大,一出声所有人就都看过来了。”
齐衡被沈清书扶起,眼眶中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浅阳尊求求您与这位公子去极地宫一趟,救救我侄儿怀君吧!”
江殊殷捂着齐玉焱的嘴,回过头来:“林怀君不在极地宫。”
齐衡道:“在的,前几日我与纪前辈等人一同去霸衡山要人。哪知谢教主不给,最后竟驱尸与我们大打出手,纪前辈他们不备,身受重伤。而后谢教主抓了怀君,一同去极地宫了。”
听完这些,江殊殷不禁汗颜,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他不走时没事,一走就有事了?
沈清书扶着他,温润的声音平静和蔼:“子珺如何说?”
齐玉焱不甘寂寞,挣脱江殊殷的手,抢答道:“沈峰主追着谢黎昕去了,临走前一句话也没说。”万幸,他说这话时,还知道压低声音。
沈清书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齐衡又道:“说来这谢林两家至今为止,已有好几百年的世仇。当年就因一场事故,牵扯进太多的人,我这侄儿如今已是林家最后的血脉,也是我妹妹唯一的骨rou。我说什么,也得保住他。”
沈清书表示自己能理解,江殊殷却道:“当年林家是如何对待他姐姐的,想必你也知晓。怕就怕此事我们实在有心无力,掌门还是另请高明吧!”
曾经的事历历在目,对于谢黎莺的死,江殊殷说到底对林怀君还是抱有偏见的。
齐衡似乎听出他的意思,红着眼叹声道:“我这侄儿与谢教主相比,也是可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