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一样的笑道:“你们说错了,我衣服上的不是动物的血。”
男人下意识的退后,额上渐渐渗出冷汗:“不是动物的?”
江殊殷嘻嘻哈哈的笑着:“是人的。”
周围人猛地一顿,只感一股冷气顺着脚底板一路涌向头顶。
大家都往后退着,一人道:“你是谁!”
江殊殷坐在地上朝他看来,一双眼睛一丝神采也没有,听了这个问题,他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突然僵硬,却又很快重新笑起。
然而重新笑起的这张俊脸,又难看又恐怖,好如一个跌坐地上的鬼怪:“我是谁?”他喃喃念了一声,突然用双手捧着脸疯狂的大笑起来:“我就是江殊殷,我就是江殊殷啊!”
众人一愣,通通倒吸一口凉气,慌慌张张的四散逃走!
他身后的男子面色发白,踉跄的退了几步,一溜烟窜进酒铺中,重重将店门锁好,生怕他闯进来。
即在这时,空中突然飞来一群人,这群人中领头的是一个绿衣的翩翩公子。
他一落地,飞一般的红着眼向地上的江殊殷冲过来道:“江殊殷!跟我回去,师父他……”他在坠云山等你,等你回家。
江殊殷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捂着耳朵疯狂的大喊着:“你给我滚!你们通通都给我滚!”
“江殊殷!”沈子珺看着他如今的模样,眼中涌出滚烫的泪水和血丝:“你给我听一句人话,先跟我回去,听见了没有!”
捂着面大声的笑出来,他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往空无一人的地方退后着,语气癫狂堕落:“沈子珺你也给我听着,我不需要你们这些人来伤脑筋,祸是我闯的,人是我杀的。世人不就是想要我给个交代吗?好,我给你们!”
众弟子隐感不妙,心头高高悬起:“殊殷你不要多想,先跟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先回去。”
知道他如今恐怕什么都听不进,沈子珺趁他不注意,对众多弟子递交一个眼神,意为让一人立马去找沈清书,其他人做好准备,就是绑也要将他绑回去!
众人会意,一人悄悄退出,绕路回去寻找沈清书,其他人则不动声色的断了他的后路。
此时的江殊殷就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危险至极,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想象的严重后果。大家几乎都是绷紧神经,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怒他。
江殊殷依旧往后退着,仿佛知道他们的计划一般,红着眼防备的扫视着众人。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大战的结果,自然是江殊殷胜利。他此时就像一个疯子,分不清敌我,也不管后果,招招致命,犹如一个逃出牢笼的猛兽。
沈子珺等人却不能像他一样疯狂,于是很快便落了下峰,接二连三的被他打伤。
乱战之中,江殊殷出手用惊煞刺了沈子珺一剑,看着剑上的鲜血,江殊殷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痛苦悲伤,穿破云霄,荡起阵阵回音。
众人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沈子珺紫色的眸中全是摇摇欲坠的眼泪,他紧紧握着拳头,杵着剑打算起来,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重新跌了回去。
翠绿的衣裳被鲜血渐渐染红,印在众人眼中无比刺眼。
江殊殷依旧屹立着,朝天大吼着:“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宛如魔头的咆哮一般,吓得躲在屋中的百姓瑟瑟发抖,
看着他抛下染血的惊煞,渐渐离去的背影,沈子珺捂着胸前的剑伤,咬牙起来,拔出被他插入泥中的惊煞,一瘸一拐的朝着他走的路慢慢追上去。
在这处不起眼的小镇边,有一处悬崖,人称残崖,又名“无底崖”。
残崖的崖底有什么,千百年来,一直是个迷。
从未有人去过残崖崖底,也没人能去的了。人们都说,残崖很高,很陡,这个地方就是老天造出的一个奇迹,里面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哪怕是修真者对它也是无可奈何。
沈子珺知道这个地方,也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会发自内心的害怕。
江殊殷果然来到残崖上,从崖底涌上的狂风划过他黑红一片的衣角,拂过他凌乱不堪的黑发。
看到这一幕,沈子珺快要疯了,抱着头朝他大哭着:“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你如果跳下去,师父怎么办呐?”
“师父……”屹立在残崖上的少年呢喃一声,一双漆黑的眸内一片痛苦:“沈子珺我真的好恨你。”
轻轻说完这话,他转过身向崖边走去,一面喃喃道:“我也好恨上天,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沈子珺不敢顾忌身上的伤,踉踉跄跄的跟着他,岂知被脚下的石头绊倒,重重摔到地上!
抬头的一瞬间,沈子珺紫色的眸顿时一缩,握着手中的惊煞努力往前爬着,万箭穿心似的大哭道:“师兄——!!!”
凄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天际,传入世人耳中,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众所周知,自打沈子珺懂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