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林怀君被方寒藏起多年,即便是他也无法得知他的下落。
虽说林怀君已然失忆,可到底沈子珺对他的友情仍在。绝对不会希望,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好友,不出几日,便又出事了。
因而此番,听江殊殷打算亲自去看一看,他也有理由跟着前往,便能确定好友的真实情况。
三人在怡源宗已经住了多日,如今得到谢黎昕的消息,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与方寒道别之时,方寒虽有不舍,但终究是不曾阻拦。
已近深秋快要结束的时候,处处是萧瑟刺眼的枯败与深红。江殊殷依旧是一袭如墨的黑衣,立在天与地之间威武的似一尊战神。
也不知最近什么原因,沈子珺对他的容忍度有所提高,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处处与他针锋相对。
对于这一点,江殊殷算是失去了一个乐子,而沈清书则算是受益最大的人,毕竟不用夹在他们之间,于他而言的的确确是松了一口气。
与来时不同,此次出行三人间和平了不少,总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和平。
许是就快要到大雪封山的时候,人们心中的烦躁也被吹来的寒风拂去,变得懒怠起来,也就不是那么容易发怒。
又行了数十日,江殊殷三人终于来到谢黎昕信上提到的位置,此处尽是飒飒枫林,每每冷风一过,总会像是雨天一样飞洒出万千的枫叶。
这出景象壮丽而凄美,仿佛从天而降的血雾,用那妖艳的色彩妆点起凡世之间。
数千枫叶中,一人高高而立。
他身着一袭鲜红的衣裳,站在高高的巨石之上,俯瞰这浩瀚多姿的风景。
又仿佛静候多日,在微凉的秋风中等待着谁,亦或是思考着什么。
当他发现立在红枫中仰头看着他的江殊殷等人时,合上眼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突然间放下了什么。当他再次睁眼时,他的眼里是一片笑意与轻松。
与他对视片刻,谢黎昕足尖一点,犹若一叶飘落的红枫,轻飘飘的从巨石之顶下来,向沈清书与沈子珺行礼:“浅阳尊,沈峰主。”
沈清书与沈子珺还礼,他又道:“这些日子让你们担忧了,对不起。“
沈子珺紫色的眸子在他四周扫了一圈:“怀君呢?”
谢黎昕朝后看一眼:“他就在那边。”闻言沈子珺微微放心。
江殊殷若有所思的拍拍谢黎昕的肩:“黎昕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正道占领了西极必经之路的烬亡山。”
谢黎昕抬眼:“这么说,回西极的时间,可能会延后了?”
江殊殷一笑,笑容中多有自负狂妄的韵味,就仿佛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微微昂首,他Jing致的面庞被红枫衬托出几丝幻美,叫人一下移不开视线:“你觉得我定下的日子,可能会有延迟吗?”
谢黎昕会意,微微垂眸:“那……你派谁去了?”
江殊殷道:“肖昱很多年不曾活动了,而回西极的日子绝不能拖,故此便让他将那些正道之人一网打尽吧。”
谢黎昕漆黑的眸,看看他身侧的沈清书,沈清书自始至终都垂着眉眼,不曾有任何的表示。思虑一会,他又看向沈子珺,沈子珺仿佛刚刚知道这件事,听了他的话,俊秀的眉头狠狠皱起,好似有极重的心事一般。
见此,谢黎昕轻轻勾起唇角,语重心长道:“肖昱脾气暴怒,只怕此番烬亡山一战,正道会损失惨重吧。”
幽幽的一句话,像是一滴坠入水中的水滴。
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事物,却偏偏能激起接连不断的涟漪。
沈子珺只觉自己心脏仿佛跳漏了一拍,喉结轻轻的滚动一下,抬头对江殊殷轻轻道:“你到底…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很小,就像似一阵呢喃低语一般。
红枫。
飒飒的飞舞着,在空中打着转。
世间此时此刻安静无比,好似顷刻间突然静止了一般,只能看到无数的红枫轻轻落下。
恍若泼墨的风景中,沈清书也悄悄朝江殊殷看来。
面对几人的注视,江殊殷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骄傲自负,传遍了整个枫林间。
笑容结束,他似乎很开心,邪魅的轻轻道:“你猜猜,若是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谢黎昕和沈清书会心一笑,沈子珺脸色僵硬,冷冷道:“恶劣至极。”
与之相对,此时此刻的烬亡山。
正道众人慌乱不已——来的竟是肖昱,来的!竟是肖昱!
江殊殷之下的第二大恶人,西极的第二个首领。
正道中人百思不得其解:“江殊殷的的确确仍被封印,是谁,到底是谁替代了他的位置,还能让六恶心服口服?!”
纪元庆道:“西极七恶以实力排名,江殊殷第一,肖昱第二。没有理由,有人竟能超越肖昱之上!且既然西极有新主人,那一百二十年,整整一百二十年,此人为何不上,恶人们又为何离开西极。莫非……连他们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