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头,算是最温和有礼的,然而他真正的朋友却没有几个,常曦喜欢白辞,自然是会想方设法去接近他。
却不曾想白辞的视线始终都在柏溪身上,对于常曦的示好却是视而不见,就连别的摆渡人都说,白辞在冥府快一千年了,竟然只对柏溪一人与众不同,别人说不嫉妒都是假的。
“那就好。”白辞瞧着柏溪的神色也没有不愉快,便也放心了不少。
柏溪抱臂无奈道:“这离冥君接见的时辰还有一会儿,殿内太闷,我出去走走。”
“我给你留着位置,坐我身边。”白辞唇边带笑,温柔至极。
“多谢白辞哥哥。”柏溪回头望了一眼常曦的模样,挑衅般的挑了眉,这才迈开一双大长腿走出了主殿。
一出了长生殿主殿,所有压迫的气息皆消散而去,柏溪望着这长生殿外的水上回廊九曲十八弯,迈步走了过去,不过瞧着这廊下还种着睡莲,便不免有些好奇。
冥君所居住的长生殿的确是在忘川河的源头,这忘川河里的水,是弱水,哪怕就算是一片羽毛落在河面,也是漂浮不起来的。
可这长生殿分明就是忘川河的源头,却还能种睡莲,也的确是让柏溪感到惊讶。
柏溪顺着回廊走到岸边的亭子中,一道无形的光墙却将他挡在了外面,柏溪眉头轻蹙,想着这大概是冥君为后殿设下的结界,故而也就不再往前去了。
只是他在回转身的一瞬间,一道黑影便从他身边闪过,那黑影所携带的气息,似乎不是冥府中鬼差的味道,亦不像魂魄,反而像极了妖……
柏溪立即警觉起来,这里离主殿还有段路程,想必只要他喊一声,就能将别的鬼差喊过来,便也不怕。
只是那气息渐渐弱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柏溪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原路返回了,只是展臂跃身朝着主殿飞了过去。
一团黑影却在柏溪跃身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笼罩,随后柏溪便只觉得后颈处受到重击,身体也不听使唤的下坠,落入长生殿下头的河水之中。
河水将柏溪的身躯淹没,却也在霎时将他惊醒,身体渐渐下沉的感觉激发了他求生的欲望,想着长生殿外有妖闯入,柏溪便也顾不得后颈的疼痛,屏住鼻息,用尽全力往上挣扎着。
终于,柏溪跃出水面,那一瞬,窒息之感全无,有的只是新生,只是他眼前所见之物并不是长生殿前殿外的景色。
此处河水清凉,岸边种着奇花异草,点点光亮透过冥树的树叶洒下来。
柏溪用力游到岸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四下看了看:“这里是哪儿啊?不行,我得回长生殿去,有妖闯进了冥府。”
柏溪再次跃身而起,却不想刚刚离地,便因着此处的环境而不听使唤,落到了地上。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法力都用不上。”柏溪不免有些心慌,一想到此刻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便是焦急万分,只得徒步寻找着出路。
拨开了重重奇花异草,终于一条林荫小道便出现在柏溪的面前,他也来不及多想,走上小道,又四下看了看,知道发现林荫小道的出口有屋宇的一角,柏溪便立即跑了过去。
独立的亭台小榭挂满了纱幔,亭子下面的水升腾起烟雾,林荫小道的尽头连着的则是一段木桥,正好可以走到亭台小榭中去。
柏溪越发的纳闷了,这冥府里头怎么还有这样的一处地方,法力用不上,造的却与仙境一般无二,实在奇怪。
“有……有人么?”柏溪小声的喊了喊:“请问有人么?”
柏溪站在纱幔外头等着,可等了许久也不曾有人回应他,这脸上不免露出一丝焦急之色:“有没有人啊,我迷路了,这长生殿怎么走啊,我还有急事儿呢,去晚了可不得了。”
而回应柏溪的,却依旧是万分寂静,没有丝毫的声音。
柏溪不死心,再次想要使用法力跃身而起,却依旧动弹不得,就在他急的团团转时,却听见这水里传出了声响,吓得柏溪立马撩开了纱幔躲进了亭台小榭中。
透过隐约的纱幔,柏溪瞧见那升腾起烟雾的水中渐渐地站起一个人来,shi漉漉的黑发垂在背上。
“阿嚏。”柏溪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再抬首时,却发现那个从水里出来的人不见了,柏溪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没人。
柏溪胸口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连忙撩开纱幔想要再次看仔细,可依旧没什么人。
“完了,我到底闯入到一个什么地方了,怎么……怎么还闹鬼了。”柏溪有些慌张,却在回头的瞬间,吓得娘呀一声,跌倒在地,差点元神便出了窍。
柏溪跌坐在地,脸色煞白的看着他面前站着的男人。
shi哒哒的黑发披散在肩上,一面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额头与左边的那张脸,而面具上所绘制的,却是忘川河两畔盛开的彼岸花,妖艳诡异。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格外幽深,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柏溪,伸手拢了拢衣襟,遮住先前露出的大半胸膛,他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