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别想这些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盛谨常站起身来,声音有些疲倦,“你先睡,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盛谨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无可避免地,他想起了亡故二十年的发妻。
其实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想起过她了,这是当年的他未曾预料到的。
并非不爱。
即便是现在想来,他依然确信自己都是爱景时的。
如果不爱,他不会做出那样辜负所有人的事情。
但不可否认,与景时有关的一切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淡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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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胖虫虫做了一个极其可怖的噩梦。
他梦见离家出走的妈妈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叫花子,没有东西吃,只能去垃圾堆里捡别人吃剩的馒头,还被好多条狗追着咬。
“妈妈!”胖虫虫满身大汗的被惊醒,他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环顾着熟悉的房间,突然就“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他的怀里还抱着妈妈的枕头,这不是梦,妈妈还是没有回家。
万一妈妈真的在外面饿肚子,还被很多条狗狗追着咬怎么办?
虫虫抹着眼泪,突然就自责极了。
都怪他,如果他跟着妈妈,妈妈就不会一个人饿肚子了。
他要去找妈妈。
胖虫虫下床找到了自己的小青蛙背包,一边抹眼泪,一边往背包里塞薯片。
他记得的,妈妈最爱吃nai酪味的薯片。
第二天一早,霍铮到盛家别墅的时候,胖虫虫正躺在床上装睡,小青蛙背包被他藏在了枕头底下,背包里的薯片筒顶得他的圆脑袋有些不舒服。
只是霍铮并没能够如愿见到虫虫,盛谨常一听他是盛子瑜的朋友,立刻勃然大怒:“要想看孩子就让她自己回来!送客!”
霍铮连小花生都没拿出来,就这样被请出了盛家。
他并未料到会如此出师不利,可横竖他现在名义上都和虫虫无半点关系,只要盛谨常不允许,他便连半点借口都无。
他难得有觉得这样挫败的时刻,出了盛家的大门,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绕着自己的车子一圈一圈的走。
不多时,盛家别墅里出来一个人,是林冉冉。
她咬着唇,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霍师兄,你是……来找子瑜的?”
霍铮想了想道:“我来看虫虫的。”
“那……”林冉冉慢慢垂下了眼睛,声音越来越低,“子瑜她……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霍铮点了点头,“她现在住我家。”
“哦。”林冉冉仍低着头,声音里有了轻微的哽咽,但语气仍然是欢快的,“子瑜她照顾不好自己,我还担心她在外面会过不好呢,现在知道她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
霍铮想了想,然后补充道:“我现在在追求她。”
他不是傻子,这些年来,林冉冉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从未将这些说出口过,因此他从来都无从拒绝,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将话说明白也是好的。
林冉冉声音里的哽咽已经遮掩不住了:“那……虫虫的事情,子瑜也和你说了?”
“嗯。”
“对不起啊。”林冉冉伸出手,飞快地擦了擦眼泪,“上次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这种事情说出去,对她一个女孩子名声不好,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实话。”
“我知道。”
霍铮看着林冉冉低垂着头的模样,一时间只是想,其实她什么都没做错,可他也补偿不了她什么。
等到她情绪终于平复下来稍许,霍铮才从裤兜里掏出来那个小花生,“帮我把这个给虫虫吧。”
林冉冉将小花生接过来。
顿了顿,霍铮又补充道:“就告诉他,是爸爸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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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铮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刚九点。
回来路上他特意绕了点路,去梅园买了nai卷和双皮nai回来,然后又去食堂打了份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回来。
进门的时候他照例打开门口的信箱,从里面拿报纸的时候有一枚小东西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
霍铮俯身捡起来,是一枚避.孕.套。
是居委会发的计生用品,他将那枚避.孕.套捡起来,然后又将信箱里剩余的几个一并拿出来,塞进了隔壁的信箱里。
但霍铮还是有点不好的预感,居委会不会这么早就起来干这活儿,东西肯定是今天早晨前就有的。
他进了门,翻了翻昨晚拿进来的那一堆报纸杂志,还好并未发现可疑物品的踪迹。
霍铮松了口气,将手里的早餐放下来,又去找盛子瑜。
出乎他的意料,她居然在卧室里尝试叠被子。
看见他回来,盛子瑜立刻扔下手里团成一团的被子,跳到他身边,“我虽然能力不够,但态度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