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叫了一句“哥”。
霍铮朝他点点头,脸上无喜也无怒。
其实这些年来,他和秦朗碰面的次数绝算不上多,能记住对方的脸,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霍铮也并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说了句“先走了”,然后便领着胖虫虫往前走了。
走出了好一段距离后,胖虫虫还在好奇地回头看,“王叔叔上次抢了我的卷卷吃!”
霍铮没明白这个王叔叔是个什么典故,只是问他:“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胖虫虫努力回想了好一会儿,“好久好久以前!”
霍铮若有所思地顿了会儿,然后拍拍胖家伙的脑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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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秦朗打来的电话之前,盛子瑜还接到了一通电话。
先前她拜托姚佩佩为她介绍了一位专打遗产官司的律师,为的就是财产分割的事情。
盛母当初去世时未留下遗嘱,而外公也已去世,按理说她的遗产应当由丈夫和女儿共同继承,但盛子瑜发现的那一封信,却足以改变局面。
律师告诉盛子瑜,从那封信的内容就可以看出来,盛母与令仪之间有密切的书信往来,如果能找到更多的证据表明盛母自杀是因为盛谨常,那么之后的遗产分配也并非盛母的真实意愿表达。
这样的话,即便希望渺茫,那这个遗产官司也值得一打。
可盛子瑜很清楚,从小到大,她早就将母亲的遗物翻了个底朝天,从没见过其他信件,就连她手上那唯一一封,若不是藏在镜框背后,恐怕她也无缘得见。
律师在电话那头说:“这一个星期来,各种渠道、各种关系我全都试过了,还是没能找到您母亲这位叫‘令仪’的朋友半点蛛丝马迹。盛小姐,您确定这封信真的是您母亲的亲笔信?”
当然确定。
盛母当年念中学时的课堂笔记时至今日都好好地被盛谨常保存在盛家,那上面的字迹和这封信上的如出一辙。
盛子瑜皱了皱眉,只得继续道:“你再继续打听打听吧,我这边也找一找。”
挂了电话后,她又去找李姨了。
李姨皱着眉头,认真想了很久,“我上次就和你说了,你妈来往的朋友本来就少,玩得最好的就是你干妈。你说的这个令仪,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李姨比盛母大了几岁,当初十几岁时就来了盛家做事,盛母小时候的事她不了解,可十岁后的事情她绝不会不知道。
盛子瑜皱着眉,一声不吭。
见她这样,李姨试探着问:“还在想你妈妈的事情?”
先前李姨一直觉得她离家出走是任性闹脾气,可等她将那封信给李姨看后,李姨也沉默了下来。
唯一可惜的是,盛母自杀前两年,李姨刚生完孩子,直到好几年后才回到盛家来继续做事。
盛子瑜心里有点烦,一时间又在心里将那个“令仪”骂了千千万万遍,盛母将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可盛母死了都没见到她的影子,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实在是没半点头绪,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秦朗的来电。
报复完了朱松璇,又确定了王虫胖的亲爹另有他人,这下秦朗对她来说的确是半点价值也无了。
想起那次秦朗看见小花生的惊诧表情,盛子瑜就越发愤怒,他明明早就知道王虫胖的亲爹就是他哥,却愣是半个字都没说。
想到下午在卧室里遭受到的非人行径,盛子瑜将这仇一并算在了秦朗头上,当下便将电话挂了,又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没过几分钟,玄关处传来门铃声。
李姨望着盛子瑜,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
这是霍铮的家,上门来的想必也是霍铮的客人,眼下他不在,剩下房子的人就很尴尬了。
盛子瑜本来懒得动弹,眼见李姨不开门,她只得懒洋洋的走到玄关处,将门拉开一看,门外站着的不是秦朗又是谁?
“哇。”盛子瑜夸张的和他打招呼,“你来找你葛格的吗?”
秦朗定定地看着她,“我是来找你的。”
盛子瑜皮笑rou不笑的“嘿嘿”两声,然后转身就要关门。
“等等!”秦朗拿手挡住防盗门,“我们谈一下好吗?”
盛子瑜很暴躁,怎么最近这么多人要和她谈?
她又不是棉花有什么好弹的?!
秦朗的手仍挡着门,因此盛子瑜只能听他说下去:“我刚才看见……他和虫虫。”
他的语气似乎十分艰难:“……虫虫是他的孩子,对吗?”
“蛤?”盛子瑜冷笑,“你为什么要摆出一张北斗痛难信的脸啊?装什么装?有什么好震惊的?你看到王虫胖的小花生时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秦朗避开了她的目光,“……我本来希望不是的。”
盛子瑜脸上刻了大写的“冷漠”二字。
长久的沉默之下,秦朗突然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