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荣昊虽然表面不显,心里却也震惊,他跟盛超接触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没多久,怎么就喜欢上了?年轻人这么容易动心的吗?再说他一个糙汉子,为什么会喜欢他?莫名其妙啊!
短暂的沉默,众人心思百转,苏齐先沉不住气质问:“盛超!你敢骗我?你利用我?!”
他一腔痴心付诸东流,发现自己早就身陷骗局,被人当猴耍。恼羞成怒下,他面孔跟着扭曲,眼神像要生吃了盛超。
只是他的质问,也打破了孟荣昊的走神。麻烦总要一个一个解决,孟荣昊看向苏齐,沉声出口:“你还不说实话吗?”
在苏齐错愕的目光中,孟荣昊缓缓走到对方跟前,捏起苏齐的下巴,从那双漂亮的眼珠里,孟荣昊看见了自己。
“那天晚上,你是跟盛俊在一起。”他轻声说道,语气充满失望, “当初你又是签公司,又是跟我要楼盘,都是为了盛超,但盛超对你一再拒绝,你仍然执迷不悟。那天,是你主动去盛超房间的,对吗?”
忐忑不安在苏齐心中无限放大,大到他四肢乏力,勉力支撑着才没有倒下。他开始神色慌张,却还企图转移重点:“你果然是监视我吗?”
“你说保镖吗?保镖就是保镖,他们的职责,是替我保护你。”孟荣昊揉搓着苏齐的下巴,嗤笑道,“可是你配不上我的保护了。联合外人坑我,嗯?”
“阿昊……”苏齐如梦初醒,惊觉孟荣昊什么都知道,那他的作秀岂不成了笑话?孟荣昊隐而不发,是在琢磨怎样惩罚他吗?恐惧在心底蔓延,苏齐猛地抬手想握住孟荣昊,呢喃着轻唤,“阿昊……”
“阿昊”这个称呼,还是他们刚确立关系时,苏齐才这么叫孟荣昊。
孟荣昊及时躲开,没让苏齐碰触。他后退了几步,笑着摇摇头:“太晚了。苏齐,到现在,你都没说一句你错了。”
“我错了!”苏齐急忙道歉,泫然欲泣地想上前拥抱孟荣昊,语气也越来越急:“阿昊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赵子涛收到孟荣昊一个眼神,立即过去制止苏齐,苏齐哪里是赵子涛的对手,他两个胳膊被反剪到背后,用领带绑了个结实。可他顾不上喊疼,急切地为自己争辩:“阿昊,是盛俊逼我的,那天是他逼我的,我是受害者啊,他强迫了我,他还打我……”
“很吵,让他闭嘴。”
孟荣昊话音落下,赵子涛没找到工具,索性脱了自己两只袜子,使劲儿塞进苏齐嘴里。
秘书、盛超:“……”
苏齐“呜呜”得说不出话来,还呛出了两行热泪。孟荣昊把桌面的婚戒拂进垃圾桶,拿起外套道:“走,回去离婚。”
苏齐挣扎摇头不肯走,赵子涛稍一用力,就把他扛在肩上。孟荣昊大步往外走,赵子涛便紧随其后,秘书边走边联系法务部的顾问,顺便还叫了“离婚□□”的业务。
没人有空管盛超,盛超就自觉地跟上,免费的戏,他干嘛不看。
孟荣昊的办公区占了整整一层,用他的专属电梯,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到了地下车库。赵子涛像扔麻袋一样把苏齐扔进后备箱,随后上车开车。
盛超就开自己的车,默默跟着他们。
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孟荣昊的雷厉风行。他们回到别墅,律师和服务人员都等在那里,孟荣昊并没有提前准备,离婚协议书都是让律师现场拟定。
盛超明白,孟荣昊到了最后一刻,还在给苏齐机会,可是苏齐,无可救药地错过了。
律师接受委托,飞快地在电脑上敲字。孟荣昊不可能再像之前想得那样,财产分给苏齐一半,他要收回一切给予过苏齐的东西,让苏齐一无所有。
“苏齐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基金、股票、车辆等,在婚姻关系解除后,应予以归还……”
苏齐手脚无力,被松绑后,涕泪横流地爬到孟荣昊脚边祈求:“阿昊,阿昊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跟我离婚……”
他已经失去底牌,本以为以退为进提出离婚,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拍两散,孟荣昊家大业大,分他名下的财产也能让他衣食无忧,加上盛俊的筹码,以后要事业有事业,要钱有钱,过得会比以前舒服。
可是此时孟荣昊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盛俊的筹码便一文不值。没有资本傍身,他去了成风岂不是要仰人鼻息?
孟荣昊抽完一根烟,又叼上一根新的,借着赵子涛的火点燃。他眯了眯眼睛,俯下身面对苏齐,在雾气渺渺中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保证你能健全的从这儿走出去。”
苏齐呼吸一窒,眼泪都忘了流。
律师边念边打字,没多少功夫,协议书就写好,并且打印出来,放在孟荣昊面前。
孟荣昊叼着烟,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笔,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随后把协议书推到苏齐面前,示意苏齐签字。
苏齐脸色煞白,迟迟下不去笔。他知道一旦他签了字,这个家里的一切,都将跟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