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写短信时,每完成一个字都会发出声音。
江羡鱼侧耳倾听——
“你,的,盲,杖……”
她抿了抿唇:“啊,那个啊,我好像是落在学校了,今天去找一找。”
江母忧心的看着她:盲杖是从不离身的东西,怎么会落在学校?
江羡鱼不愿多说让她费心,便展颜一笑,摸索着出门去了。
江母擦了擦手,一路遥遥跟在她后头,看她安全进了校门,这才放心离去。
午餐时间,照例有人往她这里丢粉笔头扔纸团,江羡鱼皱了皱鼻尖,摸索着关上了玻璃窗。
一整个下午,再没有打开过。
五点钟,下课铃响起,有人敲了敲南棠的课桌,声音清脆充满活力:“南同学,一起吃饭好不好?”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说话的少女得意的挑了挑眉,神采飞扬。
摊扣在脸上的书本滑了下来,南棠收起长腿,翘着两角的椅子落回原地。
他面无表情:“滚一边去,别来烦我。”
“这么凶干什么!”叶萦不高兴的撅起嘴。
她是清禾一高的霸王花,小小年纪发育完美,追她的男生屁股后面有一大堆,却偏爱南棠这种冷淡又个性的男生,与众不同。
南棠懒得搭理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叶萦伸手想拦,触及他冷沉的视线,没忍住打了个激灵,自觉丢脸又气愤,一跺脚跑了。
五点半开始有四节晚自习要熬,为了补充体力,多数同学都会在这半个小时内加餐,而南棠,选择用这段时间抽两根烟放空大脑。
照例来到小巷,烟刚点燃,路那头一个身影磕磕绊绊走了过来。
……又是她?
南棠蹙起眉,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空的。
她是来找盲杖的,这时候才想起来?真是个不称职的瞎子。
他嗤笑一声,抬手拨了拨刘海,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江羡鱼又闻到了那个熟悉的烟草香,混合了男生身上甘冽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意外地,并不难闻。
她垂着头,发丝从肩膀滑落下来,遮挡了她几不可见的笑意。
她走到昨天摔倒的地方附近,开始一寸寸摸索着地面,寻找遗失的盲杖。
南棠一根烟抽完时,她摸到了他的脚边,仿佛是闻着烟味蹙了下眉头,旋即小声问道:“请问,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一根盲杖?”
南棠勾起嘴角,忽然俯下身对着她轻轻吐了口烟。
江羡鱼猝不及防被呛的直咳嗽,旋即听到那懒散又轻佻的声音,慢吞吞说着:“不是让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嗯?”
少女倏地睁大眼睛,“你你你”了半天,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喃喃:“是、是你吗?”
南棠嗤了一声,丢了烟蒂,点燃第二根,叼在嘴里走上前,从墙角废旧的纸堆里拿出昨天塞进去的盲杖,丢到了她脚边:“赶紧滚。”
江羡鱼伸手摸了摸,“啊”了一声,好似有些开心的抓住,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尘土一边同他道谢:“同学,谢谢你哦,你又帮了我一次!”
南棠理也没理。
江羡鱼想了想,又小声道:“那个,同学,抽烟不好,你还是少抽……”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因为感觉到有什么在迫近。
南棠把人逼近墙角里,看她皱着鼻尖,大眼睛忽闪忽闪,像蒙尘的湖面。
“学我妈管我?”他尾音轻扬,伸手捏起她的脸颊,渐渐用力,看到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像个被欺负的漏了陷的包子,这才撒开手。
“再让我看见一次,你就别想消停了。”他声音里带着警告。
江羡鱼捂着被捏痛的脸颊,眼泪汪汪应了一声:“哦。”
杵着盲杖飞快走开。
第二天早自习时,班主任公布了“关爱残疾同学”的活动名单。
南棠瞥了眼手里的资料页,那一排灰蒙蒙的照片里,唯有一张脸勉强能入眼:
长发如瀑,刘海乖顺的压着眉毛,一双下垂的杏仁眼无辜又乖巧,漂亮的嘴唇总是水光润泽,仿佛下一刻就要开口说话。
南棠蹙了蹙眉,顺手把纸张划拉到一边,枕着胳膊继续睡。
讲台上,班主任正在讲述本次活动的注意事项:
“……七个重点班只有我们班分到了一个名额,我希望大家能重视这次活动,在日常交流中注意照顾弱势群体,释放你们的爱心……”
一个纸团砸在南棠胳膊上,他掀了掀眼皮,斜对面隔了两个位置的高澄澈正冲他挤眉弄眼。
南棠支起头,慢吞吞打开小纸条——
“现在整个学校都在传叶萦倒追你,你要是不稀罕,哥们儿我可就不客气了!”
南棠看着,冷笑一声,团了团纸条顺手丢到窗台上。
眼光不经意掠过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