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粹
心里碎碎念念, 叶孜跟着唐止巫进了门。
闻人倾开门的时候,叶孜听见一道悠远的声音响起, 飘忽忽得传进耳朵,让叶孜浑身战栗了一下。
闻人倾开了门,叶孜看到两个高瘦的老爷子正头对头得坐在客厅的茶几边上看着同一张纸, 嘴里还不停歇。
那道空灵苍凉轻飘飘的音调就是其中一个男人发出来的。
“不对不对,你这样不对!我们是要把这些元素结合在一起, 不是把戏剧化的东西突出出来。”
“那这样?我再唱一唱。”
男人对面的清瘦男人指茶几上的线谱,脸上带着不赞同的意味。两人一个说了不对, 另一个人改唱,就连唐止巫到了门口都没察觉。
闻人倾把唐止巫跟叶孜带进了屋子, 笑着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讨论:“老师, 唐总跟叶孜来了。”
正研究得正欢实的两人听到闻人倾的声音,顿时收了声,纷纷看向唐止巫跟叶孜。
唐止巫笑了笑:“打扰到两位前辈了, 这是叶孜,上次您说压轴缺少一道年轻的声音,我给您找来了。只是叶孜没有话剧功底, 还得请两位前辈费心。”
看到两个老人的正脸, 叶孜恍然。
这两个老人, 一个叫李东良, 一个叫戚书人,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李东良与戚书人也许很陌生, 但是对于一些国粹爱好者来说,这两位可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在国际上都是很有名气的。
李东良与戚书人两人年纪相仿,都是从小受熏陶练习国粹,是赫赫有名的男旦。上个世纪里响极国际的“四大名旦”里就有这两位老人。
据说,这两位,还是一对有情人,能在上世纪那样封建的情况下大胆表示真心最后还走在了一起,这两位老人真的让人敬服。
听到唐止巫的介绍,李东良与戚书人不约而同得上下打量叶孜,戚书人最后把视线放在了叶孜的眼睛与叶孜眼角的那颗滴泪痣上。
叶孜笑着上前,礼貌得打招呼:“李老师,戚老师你们好,我叫叶孜,能见到您两位我真的很荣幸。”
戚书人看着叶孜眼角的滴泪痣片刻,突然低声叹了口气,却不说话。
李东良看了自家伴侣一眼,站起身向叶孜伸出手:“叶孜你好,像你这个年纪还知道我们的人,不多了。”
叶孜很礼貌很恭敬:“国粹是我们国家的无价之宝,我虽然没有深入接触过,但是还是有一些了解。而且,两位前辈的勇气真的是值得敬佩。”
戚书人微微一愣,继而笑了:“接触过一些戏剧?会唱什么?”
叶孜不含糊,张嘴就来。
悠扬婉转的唱腔一出来,李东良跟戚书人心头一颤,看向叶孜的目光都变了。
叶孜本身的嗓音悠远空灵有种安抚人心的味道,加上J剧的唱腔,声情并茂,一下子就吸引了两位国粹老艺术家的注目。
唐止巫也是吃了一惊,他最先看上的是叶孜这副外皮,去不想叶孜这个传言里没有一丝演技的绝世花瓶竟然是深藏不漏。
叶孜唱了两句就收了腔,李东良与戚书人迫不及待得拉着叶孜去了二楼的书房,看起来对叶孜很满意。
闻人倾见两位老师见识了叶孜的唱腔就把正主给抛下,只好给唐止巫沏了茶:“老师们这一辈子都醉心国粹,碰到好苗子就忘乎所以,还请唐总您不要见怪。”
唐止巫笑着接过杯子:“叶孜多才多艺能入了两位前辈的眼,我只有开心怎么会见怪。”
这话唐止巫不是说说,他是真的为叶孜感到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在机场看到叶孜的第一眼,唐止巫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之后跟叶孜聊了几句就更加觉得舒心熟悉。
唐止巫与闻人倾在楼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东良与戚书人拉着叶孜在楼上来了一场欢快的交谈,一直到了天擦黑三人都没下楼。
唐止巫坐了会儿不见叶孜下楼,就站起身准备离开:“看起来叶孜跟两位前辈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正好别墅里空房间还多,未来这些天就让叶孜住下,我就先走了。”
唐止巫走了,闻人倾收拾了客厅,就上了楼。
二楼书房的门并没关,闻人倾走到门口就听见戚书人长长的叹息声:“可惜啊,属于“四大名旦”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的社会节奏太快,国粹这样的慢节奏唱腔已经开始落寞不复辉煌,不复辉煌了啊。”
李东良叹息,目光带着一丝英雄迟暮的悲凉:“现在大多的年轻人目光都放在花红柳绿的娱乐圈,享受着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愿意带着厚厚脸谱站在戏剧舞台上,把国粹传承下去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已经老了,已经力不从心,再这样下去国粹很可能后继无人……”
叶孜看着两位老人眼中的那种苍凉,心里有些感慨:“真正喜爱国粹的大有人在,它不会真的消亡。”
戚书人坐在李东良身边,他看着叶孜眼角的那滴泪痣,目光复杂:“曾经我有个学生,他的天赋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