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汗。爹爹坐在床边椅子上抱着我。
下午求父亲时磕头磕得太狠,这时候还昏沉沉的,软弱无力地倚在爹爹怀里。
爹爹盯着棣,“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知道了。”棣垂头丧气。
“那说来听听。”
“我不该拉哥哥到水边,不该装作溺水吓唬他害他下水救我差点淹死。”棣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得到什么教训?”
“以后再也不能骗自己家人,要骗也得骗别人。”
爹爹脑门上的青筋蹦起,眼睛立刻瞪得比以前更大。我连忙伸手将爹爹的脖子搂住,轻轻哼哼表示自己难受。爹爹赶紧在我背上轻轻抚摸。
娘在棣的头上轻轻打了一下,嗔道:“下午你爹打得你还轻,让你胡说八道。”
“娘,难道你还想让我骗哥哥啊,我可不想了,一次他就差点死了,如果再骗他一次,一定真的死翘翘了。槐,你真笨,连我在骗你都看不出来,笨死了,比猪还笨。”
我一口气蹩得喘不上气。这个没良心的臭东西,还不如下午就让爹爹一直打下去,我干嘛去为他求情啊,害得自己现在头还昏,5555
我气得哭起来,爹爹一边轻轻拍我后背一边吹胡子瞪眼,哦不,爹爹没胡子。
下一刻,棣被爹爹一顿臭骂。说真的,爹爹这一顿训斥,引经论典,充分发挥博古通今满腹经纶的才学,如果换了是我被训责,一定羞愧难当悔不当初。可惜被斥责的对像是棣。
幼时爹爹时常教我俩认字读书,他说什么我听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不肯越雷池一步,教的功课一直让爹爹很满意。
棣则是能偷懒就偷懒,布置的功课他也都是好言好语哄我帮他做,他连撒娇带耍赖,死粘痴缠,我一直对他没辙,只好次次都帮他。为了不让爹爹看出来,同样的功课我一直都得交出两种不同的作业,还得教他如何应付父亲的提问,一天下来,常常累得我半死。我想我的身体之所以这么弱,于此也有一定的关系。
爹爹斥责棣时,引用的典故十个里我有八个能知晓其出处。而棣就不一样了,他能听懂三个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所以当爹爹引用孔融让梨的典故时,棣很好奇地打断爹爹的话,问孔融让梨是什么意思。
爹爹被打断话,又加上棣无知的连这个典故也不知道,气得说不出话,只好由我告诉他这个故事。
“爹爹,这个孔融真的是很狡猾哦。他吃小梨只有一次,他的哥哥们则让他吃了一辈子大梨,而且他还博得好名声,这样也太划算了。”棣还不知死活地乱说。
我和娘亲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爹爹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然后放下我,一边说:“不行,不行,我不能继续呆在这屋,不然不是我气死就是我把那混小子打死!”
爹爹大踏步走出屋子,然后,我们听到花盆打碎的声音。娘亲捂着嘴拼命忍着笑,在棣的脸上用力拧了一把,“你啊──”在棣的呼疼声中,叫来丫环仆佣好好守着棣,然后不理棣又哭又闹非要让我留下的声音,带我去休息。
娘亲走后,我悄悄回到棣的屋子里,棣正在发脾气,我过去打他头上打了一记,然后躺在他身边睡下。
第十章
半夜里,我被棣低低的呻yin声吵醒,唤丫环点灯一看,棣的脸红红的,一摸烫烫的,我的心里有点慌,当下就想去找爷爷。再一看这满屋子的人,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慌乱的丫环仆佣就想去通报爹爹和娘,我制止她们,一边想着医书上相应症状如何医治,一边按爷爷所教伸手去搭他的脉。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为人看病,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大胆,居然就开了药让丫环去我屋里拿。
因为闲来无事让爷爷教我医术,为了熟知药性,我让仆人去药店里买来一些几十种药放在屋中。所需的几味药我屋里还都有,当下几个丫环匆匆去拿药。我又让另外几个丫环去打点冷水,给棣擦拭身体。
药拿来了,我一看,哑口无言。丫环不识字,一股脑地把几十种药全拿来了,怪不得去了好几个。我拣出所需的药,又让丫环把我屋中量药的小称拿来,仔细称了,再让丫环去煎。
折腾了半夜,药煎好了,给棣灌下去,我也累极了,一头栽到他旁边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天早已大亮了,棣伏在我脸的上方,用头发轻轻扰我鼻子,事实上我就是被他弄醒的。棣见我醒了笑逐颜开。
“听说昨晚是你救了我,我该如何谢你这救命之恩呢?”棣笑yinyin的,好象昨天挨打的不是他。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我也笑,想起了上次他捉弄我的话,“干脆以身相许吧。”
他嘻嘻笑着,想了一会,说:“好吧,既然大哥有这种想法,当弟弟的一定答应。既然咱们已是未婚夫妇,那先让我亲一口吧。”说著作势对着我的脸就亲下来,我吓得用力一推,他“哎哟”一声,捂着屁股开始哭。
爹爹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