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的审讯间内,穿着蓝色的囚服,双手一直在相互摩擦,他看起来很疲惫,黑眼圈很重。
顾纪年在措词,想着如何开口询问,这件事不比以前,它带着科学无法解释的因素。
“我没有杀人。”蔡成说。“如果你也是来问这个的话,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没有杀人,不管你信不信。”
按理说他是幸存者,理应被好好保护起来,或者是找心理医生辅导他让他走出Yin影,但是警方找到他后却把他关了起来,他心中自然有数。
“你说你没有杀人,那你为什么改名换姓逃到别的县?”
“因为......”他看起来有难言之隐,或许这个理由能够让他完全脱身,但他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你说的那个女人,我相信你是看见的。”唐羿突然开口说。
一直低着头的蔡成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唐羿。
“为什么....你不觉得那是我逃避责任的借口吗....只有我活下来了...大家都没逃出来....”
“什么?可是那幢楼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啊,你们不是一起逃出来了吗?!”
顾纪年之前听吴天华他们说,那幢宿舍楼经过表面挖掘没有发现一具尸体,那他们应该是一起逃了出来才对,而且王队长猜测他们知道会发生爆炸才会一起离开,又或者是爆炸就是他们造成的。
“怎么可能,我离开的时候隔壁的同事还在打呼呢。”
又是这种感觉,毛孔悚然的感觉,让顾纪年回忆起张丽案件,当他知道张丽一家全部失踪的时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蔡成,我们知道你的真名了,你实话告诉我,你当真不认识那个叫你出去的女人?”唐羿看起来对‘失踪的尸体’毫无兴趣,一直逼问着蔡成关于白衣女人的事情。
蔡成愣愣的看着他,沉默一会后,咬着牙说。
不认识。
“你骗我,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认识她,不和我们说,是为了保护她吗,还是你觉得,她是‘人’?”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除灵师!你要害她!”
蔡成突然激动起来,他疯狂的拍打着玻璃窗,将顾纪年和唐羿吓得连连后退,审讯室外的吴天华听见叫喊声立马冲了进来按住蔡成。
“我想时间应该到了,走吧。”顾纪年对唐羿说。
到了门口,王队长还是抽着烟喝着茶水,顾纪年心存芥蒂,并不想多和他搭话,只是草草说了句“交给我吧,不收费。”就拉着唐羿离开了。
外面真的是太热了,气流吹打在皮肤上有明显的灼痛感,现在是下午两点,室外温度41°。
叫了辆出租车,唐羿坐在顾纪年边上,顾纪年很在意为什么蔡成会知道唐羿的身份,而身旁的唐羿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怎么会知道你是...道士?”他试探着问。
“顾纪年,小朋友不见了。”唐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感觉不到顾纪年脖子上琥珀的气息。
“他离不开十米的,应该是睡着了吧。”他用肘尖顶了下唐羿,这是出租车,车上有陌生人,不要谈这个让人觉得是神经病的话题。
出租车司机没有注意听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今天第一天恢复上班就遇见这种鬼天气,越来越热,身上穿的还是长袖,本以为天气是转暖,谁知道会变成这样,于是开始和乘客抱怨天气,顾纪年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
唐羿的视线慢慢转向顾纪年脖子上的琥珀。
它晶莹剔透,仿佛比之前更加明亮了。
室外温度43°,游乐园废墟,爆炸源的宿舍楼,砖头很早之前就被移开了,一楼的楼梯还有些许残存,楼梯旁有块墙,它破损严重,却是朝阳的那一面。
它把冰冷的气息挡在烈日之下,墙下和楼梯形成一个空间,石英站在那里,他的身旁跪着一黑一白两团鬼影。
凄美的灵魂已经透明的几乎很难看见,窦娥艰难的睁着眼,黑白鬼影不断吸食着她最后残存的意念。
灰色的发已经变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的记忆在不断流失,却依然固执的念着夫君的名字。
她想说话,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泪水溢出,滴在地上,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最终,她化成白光,照亮了晦暗的废墟,流失的记忆喷涌而出,直直的冲击在石英冰冷的五官上。
第一世。窦娥自幼丧母,父亲为考取功名,将窦娥卖给了蔡家做儿媳。蔡家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打仗战死了,只留下小儿子十六岁,正当婚娶年龄。初来蔡家窦娥有些害怕,当她见到蔡三郎第一眼,就深深被眼前文雅的男人吸引,他们互相介绍自己,日日聊天,与父亲一同看书的窦娥懂一些书本里的故事,他们有了共同语言,慢慢的坠入爱河。大婚后第二个年头,蔡三郎得了重病,婆婆卖掉了家当给他治病,窦娥也为了看病钱在外四处奔波,有一天和婆婆取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