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总是挂在脸上很不舒服。
他抹了把脸,正打算对那士兵道声谢谢,士兵却突然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捏住颜桐的下巴,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
颜桐:“……”
他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周旋于权贵之间,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但是当这种大事真的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有些慌乱的,只不过一直强自维持镇定而已。此刻被士兵如此粗暴地对待,他声音里也就带上了几分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还有什么事吗?”
那士兵也不说话,只是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颜桐在偷偷地身上蹭掉手心里的汗,正想着再说点什么比较好,士兵却突然把他扔到地上,转身跑了。
颜桐:“……”
他估算了一下局势,觉得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来管自己,于是对梧叶道:【宝贝,给我看看霍流霜到底长什么样。】
——他一到这个世界就出了事,连自己长什么样都没来得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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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梧叶的视角看来,一个年轻戏子倚着墙站着,头上繁复的头饰凌乱不堪,面上还挂着水珠,戏装也没来得及换下。戏子的双手被拷在身前,宽大的戏服袖中垂了下来,把手铐遮的严严实实。
即使是这么一个狼狈不堪的时刻,他倚着监狱的墙站着,也能站出绝代的风华来。
【颜桐:宝贝,脸来个特写。】
梧叶拉近了视角。
颜桐比刚才那个士兵更加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容貌,看完之后,对梧叶感叹道:【这张脸是要搞事情啊。】
【梧叶:不懂orz】
【颜桐:这张脸长到谁身上不好,偏偏霍流霜是个戏子……】
——霍流霜的美带着几分贵气,仿佛层层叠叠盛开的牡丹,国色天香,雍容华贵。
可惜却是个贱籍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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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没再囚室里待多久,很快便又有两个士兵过来,一左一右地把他押了出去。颜桐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源能量构成到底是什么,也无意崩掉霍流霜的人设,便没有作反抗。
他被人带到一处像是审讯室的地方,一个士兵伸手扯掉他身上的戏装,另一个士兵则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他头上残余的头饰,这才把他推了进去。
颜桐:“……”
他被人推进审讯室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直接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颜桐只觉得一股扑面而来的烟草味,他本人对异味十分敏感,便忍不住皱起眉头,抬头向那个扶住他的人看去。
那人一身军装,看肩上徽记,在韩军地位不算太低,但也高不到哪儿去,应该便是主审此事的人。
颜桐抬头的那一刹那,旁边立刻传来了杀猪似的大叫。
“就是他!他就是霍流霜!”
颜桐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刘文平。
刘少爷那一头不知道抹了多少油的头发早已乱得不成样子,衣服上也多了好几块污渍,似乎还有两个脚印。
他看到颜桐之后,情绪明显地激动起来,甚至可以称为暴躁,对着那军官喊道:“长官!他就是霍流霜!您要我说的我都说了,拜托您找一下我爹好不好!——我爹他如果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救我的!长官!”
最后一声“长官”,甚至隐隐有了几分哭腔。
颜桐听到“您要我说的我都说了”之后,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刹那,那中层军官微笑着向刘文平点点头,道:“刘先生既然愿意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来人,给刘老板说一声,他儿子——”
“慢着!”
军官和刘文平愕然地看向出声打断的颜桐。
颜桐想站直身子,却被那军官抱在怀里。他挣了挣,没挣动,只好转头看着那军官,语速极快地道:“军爷,我听说这事儿是秦豫做的。当时这位刘爷雇了几个人砸我的场子,若是说刘爷和这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决计不可能的!”
——看这军官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打算放刘文平走了。
但是怎么可以!就算他们动不了刘文平那个贩卖军火的爹,这件事情既然是魏军的人做的,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颜桐急促地喘息着,试图平复自己那突然爆发的情绪。
他恨魏军,恨那个魏司令,恨魏军上上下下所有人。不惜拿自己的命去恨。
因为当初魏军从山匪起家之时,第一笔军饷,靠的便是劫白世义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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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平:“……”
军官:“……”
颜桐本来就是唱戏的,气息极长,这一句话说完之后,立刻转向刘文平,微微提高了声音,气都不喘地道:“刘爷,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您的一份,您自己清楚。刘老板确实是德高望重,但是暗杀师长的这支枪,没准就是您父亲卖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