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躺好!别乱动!”
才刚吃力撑起小上半身,门口就传来一把低沉略不悦的嗓音。
方言闻言却只是顿了一下后就非常听话地又倒了回去,只是却微侧过头去朝门口那微笑,“我只是想喝点水。”
声音果然入意料中的那样有些嘶哑。
张继眉头又皱紧一分,端着碗快速来到桌边放下,然后倒了茶壶里的水过来小心扶起方言给他喂水喝。
方言喝了一口,眉头轻蹙, 还有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没家里的好喝。”
张继喂水动作一顿,看了看手里的杯子面露迟疑,但也转瞬即逝,又重新喂到唇边,只是语气不自觉软了些。
“我们现在在镇上,等回去了吧。”
“镇上?”方言本就只是突起的说笑念头,并没有介意水的问题,但听到答案还是停顿了一下,转念一想就又马上明白了。“那……”
“镇上的房子。”同样也立即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张继在转身去放杯子换药碗时回答,“这里离医馆近,郎中说你是累的……先别说这么多话,把药喝了。”
看着那个由远及近、未近前就已飘来苦味的药碗,许是生病了被对方之前那样小心照顾任性就不由得冒出――只见方言脸一皱特孩子气地把脸别过一边去了。
以神情行动表示抗议。
可惜这点抗议完全被扼杀,随着身子益好,身高力气也都跟着一起见风长,以方言的身板和力气已远不及对方,更别论反抗了。
对方只是一手搂住他双肩往怀里一带就制住了他大部分的动作。
抗议被“暴力”镇压,最后还是非常苦逼憋屈地灌下了药,同时也因为他极力反抗“镇压”不自觉出了一身汗,等到被放开时累得气喘吁吁,却意外发现身子似乎轻松了好多。
“……”
张继对他这任性的行为却一点不以为忤,反而眼底隐含笑意,放下药碗又重新倒了杯水回来,坐回床边时温声道:“来,漱口。”
心知对方是好意,但今天的方言行为总快过大脑――理智反应过来前他就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但到底没有再拗,依言漱了口,不想下一秒对方手里又拿出一物来,在他反应过来前就塞进了他嘴里。
淡淡的甜味稍稍盖过了嘴里残余的苦味,让他稍微好了一点点。
许是见他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眼的神情取悦了对方,只见张继面上稍显笑容。
不小心瞥见,心脏猛然跳乱了一拍,上次被对方忽然抱住时那怪异感觉又升起。
方言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及额头,怎么好像更热了?
昏沉的脑子也让他捋不清这些思绪,干脆就让自己暂时沉沦,待病好了再说吧。
方.鸵鸟.言很干脆地直接滑倒下去默默告诉自己病者为大,先睡觉,其他等清醒了再说。
谁知刚闭上眼神智也开始迷糊,又被人给拉了起来。
“你……”
“换了衣服再睡。”温柔里略带着无奈地宠溺,以及点点调侃,“之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也到我伺候你一下吧。”
一句话把方言的拒绝给堵在了喉咙里,想想也是。反正长的都一样,似乎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这么一想后就任由对方帮着换去了汗shi的衣服和穿上干爽的里衣。为此张继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衣服是在他之前没醒过来时,他出去给新买的。
对他如此乖巧听话让张继很是满意,把人塞进被子里躺好,面带笑容语气温柔却让方言觉得满满的不容反抗的威胁,“现在开始要乖乖的睡觉到好为止,若是再像午时那样别怪为夫不客气~”
“……”方言静静看着上方的俊颜,片刻后眨眨眼随即往被子里一缩顺带合上了眼,再次以行动证明。
随即外面传来一声轻笑,明明隔着被子却仍如在耳边一般,方言不自在地挠挠耳朵,下一秒就感觉到头顶上的被子被人轻轻往下拉,然后边角都给掖好后,半晌脚步声轻轻离开了。
方言眼皮动了动,最终却没能如愿睁开,反而随着房门被合上发出那声轻响坠入了香甜的梦中。
翌日清晨起来,外面小院子里地面微shi,空气里也是清冽气息。
穿着薄衫出来打算去挑水的张瑞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才发现已经变寒秋了,抬头望望天,浓眉一皱,忙又转身回屋里去,给儿子和方锦重新盖好被子,出来后往隔壁瞧了一眼,迟疑半晌还是过去轻轻敲门,好在里面马上就传来回应,没一会侄子就出现在门后。
“小叔。”
“外面变天了,等会等他们醒了你留意一下,先别出门了。我马上回去给你们拿厚衣服去,照顾好你夫郎,知道吗?”
张继出来轻轻带上门,往院里望了一眼后蹙眉,但没有阻拦小叔的提议,“那小叔你自己也注意点,路上小心,这时候路滑别赶太快了,安全第一。”
张瑞祥笑笑拍拍他肩膀,看着已然长到自己肩膀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