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才总算没有再恼怒,而是对他露出了些许微笑。
那一瞬间,就犹如春日暖风吹拂着花树,让梨花簌簌的散落一地,万千繁花都比不过他。
不仅是聂靖云和乔翰秋,就连附近偶然间望到这一美景的几位男子都愣在了原地。
“那是谁家姑娘?”
“乔翰秋的远房亲属吧?”
“你怎么不猜是他那心尖尖上的未婚妻周盼呢?”
“哈哈哈,瞧你说的,我可是见过周盼的,总是瑟缩在一个角落,可半点比不过这姑娘……”
话刚一落下,他们就听见萧允泽朝那边走了过去,嘴角挂起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乔公子,周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
刚才说那话的人直接被打了脸,面露尴尬,更多的却是震惊。
“那是周盼??”
他们总算是知晓了为何乔翰秋对他一往情深,完全不理聂思语了。
就光说这张脸,对方就比不过!
在萧允泽的招待之下,楚宴和乔翰秋很快就走到了里面。
这里面一看,更不得了,百花流光生彩,垂柳微微摇曳,空气里夹杂着香气,一下子沁人心脾。
长公主正坐在里面,她的儿子白佑正招呼着众宾客。
一见萧允泽领人进来了,白佑还不由的打趣:“允泽,你今日说要等的人,就是乔公子和这位姑娘?”
萧允泽不答,而是笑着转移了话题:“表兄,宴会还有多久开始?”
“这不,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才有时间过来同你闲聊两句啊。”
当白佑这话刚落下,周围就吹起了笙乐。
这声音几乎要融在暖风里,听得人如痴如醉。今日诗酒宴上的奏乐遵循古礼,全都是用的丝竹管弦之声,听起来庄重大气,鼓云和瑟中,又别具新彩。
“用古乐奏出了新声,长公主这儿的笙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楚宴也沉溺此中:“今日来这里,果然不虚此行。”
见他高兴,乔翰秋比吃了蜜都甜。
楚宴平日为人古板,最近时常爱笑了,这是乔翰秋所乐意见着的。
那日楚宴落水后,乔翰秋原本是因为愧疚才留他在乔府,没想到还让他性子逐渐开朗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想通了一样。
乔翰秋露出笑容,原本想过去搂住楚宴,刚刚触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两个人所打扰。
“翰秋,宴席就要开始了,我们先过去跟长公主打招呼吧。”
“周姑娘,你身子虚弱,不要站在太阳底下了。”
乔翰秋:“……”
楚宴:“……”
不同于他们二人,聂靖云和萧允泽看着都想大尾巴狼似的,全都一肚子坏水儿。
乔翰秋被聂靖云给拉了过去,楚宴也觉得有些累了,只怪这具身体太柔弱。
他朝乔翰秋说:“乔公子,我有些累了,想先去坐坐……”
乔翰秋:“……那你快歇息歇息。”
“嗯。”
在萧允泽的陪伴下,楚宴慢慢走到了外围的亭苑里。
等他走后,乔翰秋终于发了怒。
乔翰秋狠狠的甩开了聂靖云的手,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你就是见不得我同盼儿亲近!”
聂靖云嘴角僵硬:“翰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刚才想去抱住盼儿,你不是故意拉开我和他的?”
聂靖云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俨然一副被乔翰秋说中了心事的模样。
乔翰秋深吸一口气:“我上次问你是否对盼儿有意,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聂靖云想要朝乔翰秋解释,而乔翰秋已经离他离得远远的,先去跟长公主打招呼去了。
五月虽是初暖,但在这样的急风之下,阳光的暖意也被带走,什么都不剩下。
聂靖云瞳仁漆黑,表情至冷的望向了远处的楚宴。他的眸子里裹着森罗万象,浑浊而充满着恶意。
他原本想把聂思语的计划放一放,不那么快就动手。
现在看来,他必须得早点毁掉楚宴在乔翰秋心里的形象了。
要么是品性,要么……是清白。
—
日头越升越高,温度也逐渐上升。
楚宴被萧允泽带到一处亭苑,他微微倚靠着栏杆,这才好受了一些。
“周姑娘的身体可真是柔弱,下次我带些强身健体的药材赠予你吧。”
楚宴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密布着冷汗:“不必了,我同大皇子并没有那么熟。”
萧允泽叹了口气:“上次始终是我对不住周姑娘,总该让我补偿一下。”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楚宴真的不好再拒绝。
“……那好吧。”
萧允泽笑意更浓了,他的余光注意到了楚宴用白布包在脖颈缠绕了一圈,他倒是不介意,这么直勾勾的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