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这件事的,正是太子。
当天,楚宴听说了这件事后,又Yin差阳错的知晓了三皇子手下的人说要为他报仇,在太子的吃食里加入了毒。
他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的朝太子宫冲了去。
此时那送补品的宫人,却谎称是贵妃送来的。
正当太子要吃下那些,他冲出去,被太子身边的护卫们拦住,仍然脸色发白的喊:“不能吃,有毒!”
太子手里的碗骤然跌落,脸色凝重的看向了下面的那些奴才。
他们的计策没能得逞,太子将他们全都拉了下去。
等太子想起是楚宴提醒了他,便一步步的朝外面的楚宴走去。
时至三月,太子宫中种满了许多白梨。他站在梨树下,身上沾染了几片花瓣,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下了一地梨花雪似的。
太子容貌俊美,不喜宫人盯着他,甚至有人看得久了,都会引得太子不喜。
见楚宴这样盯着他,太子反倒笑了:“我记得你,你是我七皇弟?”
朝他伸出来的手,干净而白皙,手心触之可及的温暖。
“为什么提醒我?我死了不是对你更好?”
他急急忙忙的说:“你是我的皇兄,我提醒你,不是应当的吗?”
那时太子的表情,令人动容和心疼。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梦到这里,楚宴忽而惊醒了过来,在黑夜里,忽然泪水再也忍不住。
屋内灯花渐弱,在风中摇曳。
楚宴泣不成声,却害怕惊醒外面守着的宫人,拼命将声音压低。
萧凌是被他下令射死的。
“我欠你的,还完了吗?”
想起当时他死时候的样子,就像是在跟他说这话似的。
他毁了他的希望,他也同样如此。
楚宴那时对自己的前世完全没有不在乎,只当那时个任务世界,总觉得前世关今生的他什么事?
而如今,那幅画像是个导火索,让他忽然感同身受。
黑夜里,楚宴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眼眶却被哭红了。
外面的宫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问:“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奴去请大皇子过来?”
“我只是被魇醒了,别叫他!”
“是。”
楚宴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很快,韦柯却提着宫灯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很是着急的站在外面:“周公子,能否跟我去见殿下一趟!”
楚宴还没缓过神来,以为是方才那宫人:“……都说了我不去。”
韦柯出口哀求着楚宴:“殿下发病了,现在谁都接近不了他,就算周公子不去,能不能给我一点血……”
楚宴一听这话,连忙从床上穿上了鞋,走到了门口。
微弱的宫灯照耀下,韦柯的脸显得有些苍白。楚宴急忙问:“快带我去!”
韦柯很是诧异:“可你刚才……”
“我没听出你的声音,以为是刚才的宫人。”楚宴衣衫都没有穿好,头发都是凌乱的,还一直让韦柯带他去见萧允泽。
之前楚宴的态度,让韦柯以为他不喜欢殿下。
而现在,韦柯忽然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份感情,令人觉得温暖和动容。
楚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韦柯摇了摇头:“周公子这边请,去了那边就知道了。”
楚宴只能跟着韦柯一起过去,他的脚步很快,太想要早些见到萧允泽。
等来到那个地方,他看见屋内烛火通明,而宫人跪了一地,却无一人敢进入到里面的。
韦柯艰难的看了楚宴一眼,似乎连他也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楚宴皱紧了眉头,不再理会这些人,径直的走到了门口,想要打开门。
韦柯十分诧异:“周公子,你想直接进去!?”
他们这些身体健康的人都害怕,楚宴身体羸弱,竟然敢只身前往?
楚宴低哑着声音:“不直接进去,还能怎么进去?”
韦柯被他问得语塞,拉着楚宴:“你难道不知道殿下发病的时候有多么……多么……”
“我知道。”
楚宴朝韦柯露出一个笑容,最后推开了门,不再管身后那些人错愕的表情,径直的走到了里面。
他还是萧宸的时候,看到过更多,别人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都是他在萧凌身旁。
那种场景都见过了,他不害怕。
屋内的东西倒了一半,全是被萧允泽弄倒的。
楚宴朝里面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了萧允泽,他在地上挣扎着,粗重的喘着气。
“萧允泽!”
他的眼眶一片赤红,抬起头看了楚宴一眼。
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让萧允泽觉得还身处在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