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离开的路线规整得万无一失。
“这路线,我的天,”白深看着图纸啧啧称赞自己两声,“鬼才。”
白深傍晚下楼吃饭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他。公共场合不宜动手,但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
从这里到楼上这一段距离,可能就没命了。
白深走到前台,跟接待生交谈了几句,找了个房间装置需要维修的借口,请求管理人员带些人上楼整修。
为了防止那些人半路动手,他越说越夸张,最终还演了个外地游客无理取闹找经理讨说法的戏码。
最后他估计叫来的人已经接近电梯一次承载的上限,才领着一路人风风火火地上楼了。
等到众人进了电梯,有个外人也闯进来,不怀好意地朝白深看了一眼,刚踏进去,电梯就因为超负荷滴滴响了起来。
“这里是修理人员,也许电梯也需要修一修,还请你乘下一趟了。”白深迅速说。
经理本来就觉得这位游客没事找事,现在还给酒店的电梯设施扣黑锅,就差想两拳打过去了。
那个人盯着他,不甘心地退了出去,满脸写着“小子算你狠”。
一路都有人尾随,白深表面上还在和酒店人员争执,但其实提心吊胆,每一步都走得不安。
只要他和这些人待在一起,那些人就找不到时机下手,他们毕竟是违法逃犯,抓走白深一个人兴许还能瞒天过海,要是犯了什么大事,惹到了当地人,当地警察就会找上门来。
白深以最快的速度开了门让众人进去,赶紧关上了门。
“白先生,房间内很正常,”经理到处看了一圈,不满地说,“请你尊重我们的工作,我们不是在过家家。”
“我明白,”白深立即摆出真诚的态度,“我现在处于危险之中,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白深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把他的计划也告诉了经理。
差不多十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白深都能感觉到紧张。
“请务必相信我,”白深说着,从兜里拿出了肖枭的警察证件,“我所说的全部属实,我不会拿警察的信誉开玩笑。”
这张证件是肖枭早上离开之前,放在白深枕头边的。
白深现在终于明白他留个证件在这儿做什么,看来,他早就预测到了白深可能有危险。
“白先生,我们会尽力配合你。”经理回答道。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有了点踏实的感觉。
“好,今晚如果我的朋友回来了,我需要你们确保他们的安全,剩下的事情我会和他们沟通,”白深看着经理的眼睛,有西方人独特的深邃,“谢谢你们。”
如释重负。
他什么都还没有做,还是敌人的眼中钉。
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有人接应,尽管是异国他乡的陌生人,但比孤军一人的感觉好上了太多。
等到经理他们离开,白深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沉默笼罩了整个屋子。
他得镇定,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路浔和肖枭回来。
也许他们两个人还有自己的工作安排,但白深得带上他们一起离开,就算暂时不回国,也不能再待在安达卢西亚。
白深本来可以白天就走,白天比晚上安全太多。他等到晚上,无异于把自己置身险境。
一到了夜晚,那些犯罪分子就像饿狼亮出了獠牙,随时准备着袭击。
白深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自己两个人民警察需要他来解救的英雄错觉。
他感叹两声,开了瓶西班牙的特色雪莉酒。
好酒壮人胆,今晚肯定会很难忘。
才喝了一小杯,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白深起身跑到门前。
“肖枭。”门外传来声音。
白深看了看猫眼,打开了门。
肖枭和路浔迅速走了进来,白深关门的时候,看见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几个人,他有印象,是傍晚他带上楼的其中几个。
他们真的遵守承诺,护送两人上楼。
白深对他们点了点头,关上了门。没说出的感谢都在这点头里了。
“这里有危险,是吗?”肖枭问。
“嗯。”白深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路浔,想起刚才路浔好像是被肖枭扶进来的。
“他受伤了?严重吗?”白深打量了一下路浔,左侧下巴颏有道伤口,露出来的部位也有几处伤痕,但是看得出来只是些皮rou小伤,不至于这副没Jing打采的样子。
“不严重,我之后再跟你说,”肖枭看着白深,“我们现在得抓紧离开,你带路浔回国,我送你们出境。现在我们得想个法子出去。”
“别急,我已经计划好了。”白深拿出了自己的图纸。
肖枭看了图纸,竟然笑了:“李恪说得没错。”
李恪那个家伙又背地里说了什么坏话?白深问:“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