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用得起,叫做槐苓帕。每块槐苓帕的图样都不一样,每块都是天下独此一块,男子常用它送给心上人,以示今生唯此一人,所以又叫定情帕。你肯定是心虚,才不敢承认!”
董奔听她这么一说,脑袋里转了个弯儿,脸色大变,僵硬三秒,忽然间故作惊讶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道:“看我这记性,这香帕是我准备用来送给惜颜的,从清尘门带过来的,时间太久,我自己都忘了。”
灵犀门众人集体陷入沉默,齐齐一脸“请继续你的表演”地看着他。
就连宠溺董奔到无法无天的花魇都看不下去了,他本来就想蹭点瓜子没事儿磕一嗑顺带看看热闹,没想到儿子竟然当起了跳梁小丑,平白地给灵犀门作笑话看。他脸色铁青,走过去一瞧——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中大骇,脸色剧变,仿佛突然被根巨骨嵌住了喉咙。“奔儿、你!你、你说说看,这帕子到底谁的?!”
苏清之也走近细看了看,大惊失色:“这帕子,不是……?”
霏音不信,走过去闻了一闻,也惊诧不已,小声惊叫:“露姨?!”
世人皆知花魇长老虽是修仙之人,却从不清心戒色。别说好歹避一避了,他老人家偏偏特立独行,明目张胆地贪色,纳了好几房美妾,一个塞一个年轻漂亮,美其名曰研究Yin阳双修之法,但凡有人质疑,便吹胡子瞪眼,反骂对方目光短浅,不知双修妙处。
徐悯言在看原作的时候其实很想问问花魇长老为何这位老人家能把专属主角的双修设定玩得如此如鱼得水,难道这不是只有主角在吃了某种仙丹灵药或者经历了某种奇遇之后才能解锁的神奇开挂技吗,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
露姬是跟了他最近五年的一名美妾,今年二十五,善歌舞善妒忌,仗着一双媚眼把花魇迷得个七荤八素,就连她暗中下手打掉其他几房姬妾的胎儿,花魇享受着她的枕边风,竟然也能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
不过,这杀人子女的事做多了,她恐怕遭了什么报应,至今未能怀胎。有人猜测过莫不是花魇纵欲过度,再加上年纪衰老,不能再有子嗣。这话传到花魇耳朵里怪硌硬的,本来他已有了五个儿子,也不在乎多不多一个,然而事到如今,露姬的香帕竟然出现在了长子身上……?
他们怎么敢!
花魇气得浑身颤抖如筛糠,抖起来像是花屏了的马赛克:“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这个露姬,胆子大得活腻了?苟且着想要个儿子,就勾引我的儿子?还有你个畜生,老子养你长大,你就偷吃我的女人?不要狡辩,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对狗男女!给我滚!”他挥起手中大杖,一下拍在董奔身上,董奔当场鲜血四溅,宛如一个摔死的烂柿子。
众人惊得连连后退。倒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场面,但老子打儿子这么狠的,倒是头一次见。
徐悯言戳了戳洛惜颜的胳膊,压低声音:“老妹,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洛惜颜盈然笑道:“只是洛家势力消息灵通,什么都能知道一点罢了。他们偷情的事可不是一天两天,我不过是差遣暗卫帮我去偷了趟帕子,再偷偷藏进董奔袖子里,抖露事实而已,我可没心情玩什么恶俗的陷害把戏。”
徐悯言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家妹妹又傻又白又甜来着。
洛惜颜得意地怼了一下他的胳膊:“看见了吧,你妹妹聪明着呢,别担心我了。”
徐悯言眉心微微一皱,正要说话,忽见风轩长老难得站了起来,他手执一管碧玉长箫,眯了眯眼睛,冷冷开口:“清尘道友,这里是灵犀门的地界,要打儿子出去打,免得儿子被打死在这里,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灵犀门动的手。”
那长箫在手,便是个极大的威慑。想当初风轩长老年少轻狂的时候,一管长箫横能一夫斩百万,竖能一曲断心肝,无人不闻风丧胆。花魇瞥见他那管长箫,怒气不减,却是收了手,愣是忍住了没有当场活活打死董奔。
董奔趴在地上,挣扎地呼吸着,口鼻腔里全带着血腥气。他心中恨极,忍着剧痛,抖抖索索摸出秘药,塞进口中,片刻后火苗一般跳将起来,浑身鲜血淋漓也不顾了,直直挥舞重剑朝花魇拍去。“臭老头,去死吧!”
花魇大怒,挥杖应战,而董奔服了秘药,功力陡然间暴涨数十百倍,一时竟打得极为吃力,反而是花魇被逼得连连后退。董奔猩红着一双眼睛,愤怒成狂,攻击愈发暴躁起来,招招快不见影,地上瞬间犁出了无数道深深的剑痕,花魇连凝盾防卫都来不及,肩膀上便已挨了一剑,皮rou霎时绽开,翻出了里面森白的骨骼。正在董奔紧接着要砍下另一剑时,一张符咒陡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飞来,死死贴在他身上。董奔疼得大叫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捂住腹部,重剑铿锵掉落在地。
破化长老和风轩长老并排立于台上,他手里捻着薄薄的符纸,灰淡的眼珠冷静地扫一眼下面两败俱伤的惨状:“风轩长老刚刚已经说清楚了,叫你们出去打,不要平白脏了灵犀山的地界。你们现在,听明白了?”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