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只不过生出了一瞬间想杀了花魇父子的念头,煞魁竟然就趁虚而入地出现了。
他的恨意,真的有那么深重吗。还是说,他的灵魂其实早已彻底沦落得黑暗无边了,只是他本人没有发现而已?
秦函川紧抿着唇,轻轻替徐悯言擦去面颊上的冷汗,看着徐悯言被□□折磨时痛苦的模样,不得不承认,他是真心想要杀了花魇父子。但是——
不是现在。现在绝不是恰当的时机。
其一,救治徐悯言的药引尚未到手,如果花魇父子现在死掉,清尘门势必大乱,未必会分神理会灵犀门索要丘阖水的请求。
其二,他自身实力还远远不能单独暗杀花魇父子。董奔不足为惧,但花魇长老是一座之长,此时贸然行动,实在不智。虽然可以借助煞魁的力量,但目前看来,煞魁似乎在伺机反噬他,在完全驯服煞魁之前,他不会随便利用这种不知根底的东西。
至于其三……
秦函川陡然弯起了嘴角,俊美脸庞上的笑容此时竟然格外恐怖。他缓缓挑起徐悯言的一丝乌发,缠绕在指尖,温柔地想着:
他们就这样死了,多没新鲜感。
应该让他们先回去,安安稳稳养好伤,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事,风波过去,新生活开始,一切准备翻篇之际——他突然出现,有如鬼魅降临:
才能榨取出最新鲜、最温热的恐惧。
秦函川不知道,煞魁仍旧潜伏在他灵魂深处。它忽然瞥见了他方才的这一丝想法,不由暗自惊诧:
这小子……太有意思了。令人激动,果真是天赐的好苗子,当初选他作为寄居体简直太明智了。
看来,他们还能再次相会。煞魁心满意足地想着,陷入了暂时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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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清之如约送来丘阖水,他一身风尘仆仆,脸色有些憔悴。洛惜颜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多说话,只是简单地交水便走:“望徐道友早日康复,告辞。”
莫仙姑早已备好了其他所需药材,就等着这一壶丘阖水,她熟练煎制好一碗汤色漆黑的药,端到徐悯言房里,霎时间屋子里飘满了刺鼻的苦味。
秦函川接手了:“莫仙姑,我来吧。”说着,稳稳端着药碗,舀了一勺,送到徐悯言唇边。
也许是抗拒着这种苦味,徐悯言齿关紧闭,完全不喝。
“师兄,听话,喝药。”秦函川说。
徐悯言闭着眼睛,没听见。
秦函川叹气一声:“师兄,得罪了。”说完,把药含进自己嘴里,贴上了徐悯言的唇。
旁边的莫仙姑:
……好端端的眼睛怎么突然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标题很耿直了
我要去期末了,最近不能常来修文什么的,请大家多多包涵……存稿箱发啥它就是啥吧(你
你们会想我吗?(走开没人想你
第21章 守在师兄床边
秦函川也不急,一口一口地喂,竟然一滴药水都没浪费,全温温默默地用唇舌给送到了徐悯言嘴里。徐悯言喝完了药,苦得本能地皱眉,秦函川见状,又喂了一颗冰糖到徐悯言口中,转身问:“莫仙姑,我师兄还有多久能醒?”
莫仙姑状似高深莫测地背对着他,声音有些惆怅:
“明日巳时。”
秦函川:“多谢莫仙姑。”
莫仙姑叹着气垂下脸,微微拽起麻织裙摆离开地面,转身走了。
翌日,徐悯言悠悠转醒,睁开眼皮,秦函川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竟是守了一夜。他一瞧,只见秦函川眼底两抹青黑,心疼极了,轻轻推醒秦函川:“函川、函川,你到床上睡吧,我没事了,别守着了。”
秦函川听见他的声音,闷了一阵,晕晕乎乎醒了:“师兄,你现在怎么样?”
徐悯言看他脸上被袖子压出的红痕甚是可爱,不由笑了,伸手点点他的额头:“好了,你快去休息,我让书歌来照顾我。”
秦函川不答应,还给徐悯言端来了早饭:“莫仙姑说,吃点蔚芙果炖的粥好。”
徐悯言拿着勺子,手里还是没什么力气,勉强舀了一勺尝尝,笑道:“不错,甜丝丝的,你也吃点吧,吃了早点睡去。”
秦函川说:“我看着你吃,你吃完了,我就去睡。”
徐悯言只好全部吃了,把空荡荡的碗底亮给他看:“好啦,吃完了。”
秦函川微微一笑,收起碗勺走了。
徐悯言舒服地叹口气,躺回了枕头,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天知道能再看见他家小师弟的感觉有多好,本来他都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
他卷了卷被窝,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刚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忽然系统的声音又一次炸响:“警告宿主,警告宿主,你的杀主率已经跌至33%,红牌警告,红牌警告。”
徐悯言炸了:“你每次一开口都吵得我脑仁疼,下次声音柔和点行吗?”
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