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二人抵达了青丘。
自从跟风步初误会解开后,霖云派的人就撤了,不过青丘作为世外之地,自有一套防御手段。他二人为表诚意,便在青丘地界石上停下来。等了一会儿,果然很快就有狐狸前来引路。
那引路的狐狸在前面道:“我们陛下在西丘潭陪他媳妇儿呢,他留下话了,老的留下,让小的过去见他。”
尉铮:……
狐狸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尖尖的嘴巴一张一翕:“是你吧,公子!”
彼此都一千多岁了,尉铮跟狐王两人还这么磋磨来去,恐怕以后都不会好了。李迟意看了尉铮一眼,忍不住嘴角一翘:“是我,劳驾。”
狐狸点点头:“我知道你,你救了小晨曦,是我们狐族的恩人。”
既然主人放话,尉铮也不好跟上去,便站在原地,嘱咐道:“我在上次那等你,见了白月矜后,先回来跟我说好了再答应他。”
狐狸胡须一翘:“你是他爹吗,成天管着管那的?”
尉铮淡定道:“我是孩子他爹。”
狐狸:“哦,就是你这个负心人,让人家好好一个孩子怀上了,又要拿掉。”
李迟意跟尉铮:……
李迟意去了狐王那,第一个见到的熟人却是风甄。
这位风家大少爷跟在梅城时已经变得很不同,他穿着一套黑底蓝边制式道袍,手里抓着一把剑,斜靠在大石上,嘴里叼着跟野草,正懒洋洋晒太阳。
这小子大概是背靠大树底气足了,此刻见他来了,也不叫仙长,直接朝他打了个招呼:“哟,李道长来啦!”
李迟意眼皮一跳:“你是谁?”
风甄:“风甄啊!”
李迟意慢慢皱眉,因为曾是剑修,他总是看不惯这些在练剑上怠慢的家伙:“你如何变成这样?”
风甄以为他在说自己的装扮,嘻嘻笑道:“当然是我那白爷爷给换的啦,你瞧瞧我这新衣服,据说是某大宗门的弟子服,叫,叫苍什么宗来着?”
李迟意:“……苍月宗。”
风甄:“对对,苍月宗!就是我那老祖宗当年入的门派,你看,白爷爷他还让我练剑,准备让我把苍月宗失传的绝学发扬光大呢!”
苍月宗早就在数百年前覆灭了,没想到白月矜这般有心,竟能找到早已失传的心法剑法。李迟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么说狐王他刚刚在这里教你练剑?”
风甄长叹道:“没错,可惜我不是练剑的料子,生生把他给气走啦。”
“哼!你还知道你自己朽木不可雕!”有人重重一哼,沉着脸回来,“你比起步青真是隔了几座山,这辈子都赶不上他!”
风甄:“白爷爷回来啦?”
见还有外人,白月矜脸色阵青阵白:“说了不要叫我爷爷!”
风甄置若罔闻,哈哈道:“白爷爷,你先跟李道长聊着!咱们今天就练到这儿吧,我累坏了,先回去歇着啊!下午晨曦阿姨来找我学钓鱼,你也不用来找我了。”
白月矜瞪着他,脸色Yin沉得像是要吃人,风甄却是视若无睹,笑嘻嘻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阵,竟是白月矜败下阵来,他深吸一口气:“累了就好好休息,下午也不用见曦儿了,明天给我继续练剑,听到没?”
风甄扛着剑往回走,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瞧着竟有几分肆意张扬:“知道了知道了,我亲爷爷也没你这么罗里吧嗦的。李道长回头见啊!”
白月矜气得发抖,他转身瞪向李迟意:“你跟阿甄关系很好吗,他为什么要单独向你道别?”
李迟意眼皮一跳:“……泛泛之交。”这才一个月,白月矜就改口叫阿甄了,看来他对风大少爷本人还是十分满意的。
“嗯。”狐王神色稍缓,“定水珠找来了?”
李迟意将定水珠从空间项链里取出来,手顿了顿,才交给白月矜。
白月矜挑眉:“后悔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李迟意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竟然有一丝犹豫。白月矜了然道:“怕什么,不就是生个孩子么,都六个月大了吧,现在看着不显怀,再过阵子你肚子就跟吹球似的,一下就鼓起来了……”
李迟意脸色一变,但还是低声道:“这般男身怀孕,最后又如何生出来?”
白月矜淡淡道:“男子没有产道,自然是剖开肚子,破坏丹田,将孩子取出来。到时候,想必你这绝灵之体也受不了这样大肆对身体的破坏罢。”
李迟意皱眉:“还请陛下明示。”
白月矜:“男身生子,本就逆天,这孩子在你腹中越大,就对你身体的负担越重,待到出生那日,它必定要吸收更多的灵气,你经脉受不了那样强度的灵力灌注,不就是要丹田被毁,经脉全废,连五行诀都修炼不了么。”
他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臆测,会不会真的如此我也不好说,你看着愿不愿意冒这个险罢。”
李迟意抿着嘴巴,不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