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街角,几个散发着臭味儿的垃圾桶满满登登的堆放在一起,还有一些没扔进去的垃圾杂乱无章的围在周围,有蟑螂和老鼠三三两两的爬过去,不时窜过一两只叫声难听的野猫,惨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幽幽的亮光。
甄赤玄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十二点,他踢了踢脚下被绑起来的人,动了动脖子,神情不耐。
“怎么处理?”胖哥撸起了袖子,“nainai的,我把他丫的扔他娘下水道去!”
“呜!呜……”那人一听惊恐极了,不停地挣扎,浑身发抖。
甄赤玄把他脸上的胶布撕了下来。
那人大口大口的喘气,也顾不上这肮脏的犄角旮旯脏乱差的空气,语气焦急道:“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受人所托调查情况的!真的!我发誓!你们放了我吧!我是好人,我就是个剪头发的,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啊!”
“你调查出什么了?”
那男人眼珠子一转,刚要说什么,突然就被甄赤玄打断,“你叫朱袁强,26岁,初二打架被劝退,之后因偷窃数额过大做过一次牢,在舅舅那里学了半年理发,现在在名媛理发店做工,家住xxxx,父亲是出租车司机,车牌号是xx,母亲在双汇超市当搬运工,去年九月腿被货架砸伤,本来打算去治疗,但是你把钱拿走鬼混了,导致她成了一个瘸子,被迫下岗,现在在四中门口摆摊卖烤冷面。”
甄赤玄说话不紧不慢,却一直掌控着全部的节奏,他语气漠然口吻淡漠眼神波澜不惊,却让人听着如同什么可怕的魔咒一般。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人神情骇然,用惊恐已经不能形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调查出什么了?”甄赤玄又问了一遍,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语气口吻,听不出任何变化。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给别人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那人嘴唇哆嗦着,“付宽和江海州走得近,俩人几乎形影不离。”
甄赤玄点了一根烟,火机啪嗒一下,“还有呢?”
“有个叫陈秀一的之前一直喜欢付宽,但是付宽没看上他,他找人家麻烦,被江海州收拾了,现在学习也不好好学了,可能是觉得没用,不如当混混有前途,就加进了秃鹰的手底下,给人家当小弟,到处诋毁江海州,还把付宽的消息放出去了。这是我听别人说的,不知道真假啊!”
甄赤玄和胖哥对视一眼,双双皱眉。
甄赤玄不是没关注付宽校内的事,但竟然真的就很巧合的没注意到这个叫陈秀一的,因此也就Yin差阳错的让江海州钻了空子,不得不说有些造化弄人的讽刺意味。
“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惹事儿,再也不敢打付宽的注意,任何和他有关的我都不参与!”
“你给孔骁做事,能得到什么好处?”甄赤玄半垂着眼,厌恶的看向他,如同俯视一只蝼蚁。
那个没脑子的东西上次被自己吓过一次已经基本老实了,谁知道真是物以类聚,脑残的脑残拥趸主动请缨偷偷打听起付宽来,无论他是存了邀功的心思还是自己对付宽有什么意思,甄赤玄都不会让他如愿。
“孔骁?你,你是孔骁的仇人……”他说到一半想起什么,脸色剧变,“你就是上次发信息威胁他的那个人?!”
“是啊。”甄赤玄皮笑rou不笑的看着他,“害怕了?”
“大哥……”那人咽了口唾沫,声音发抖,“我没给他做事,我和他也就是认识而已。我、我都听您的,给小弟一条活路!”
“给你妈了逼!”胖哥呸了一口,“和这逼废话什么,直接扒光吊到商业街中间冻死他丫的!”
“别别别!爷爷们放过我!叫我干什么都行!”朱袁强要吓死了,他就是个剪头发的,没权没势没钱,就因为这张脸傍上了孔骁,本以为能成个凤凰男少奋斗几年呢,谁知道那厮是个惹事Jing,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人!他肠子都快悔青了,要知道付宽这么不能得罪,他何必欠儿这一次呢,他自作聪明自作主张干的这档子蠢事,孔骁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会来管他!
他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他的案底藏那么深,只有公安局才知道,这俩人得罪不起!
“活路只有一条,看你配不配合了。”
“配合!配合!让我做什么都行!谢谢大哥!”
甄赤玄往地上扔了一把剪子,“明天上午十点二道电影院旁边的酒吧,晚一分钟就等着吊大街吧。”
他说完和胖哥转身就走了。
朱袁强吓得浑身都是冷汗,感觉自己在刀尖上走了一遭。
“你怎么看?”俩人并肩往回走,胖哥也点了根烟,“这回江海州有麻烦了啊。”
“他是死是活我不管,但如果有人敢伤害付宽,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活着。”
“那我们是给江海州提个醒啊?”胖哥说完,就见甄赤玄冷着脸扫了他一眼,他讪讪道:“我说,人家压根不知道你这号人,你和他过不去再把付宽给坑了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