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头看着凤左眼那只写轮眼,那是……止水哥的。
他看着凤似乎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比自己失恋的滋味还要难受百倍。
如果哥哥喜欢的是止水,岂不是意味着……哥哥已经永远失去所爱了?
就像前不久自己被蠍欺骗,以为凤已经去世时的那种感受一样?
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鼬甚至都不愿意去回想。他宁愿哥哥有了可以和他厮守在一起的爱人,那样即使他再无插足的可能,也不希望哥哥那么痛苦;因为如果哥哥幸福,鼬大概也放心了。
可事实偏偏不是这样,虽然或许止水哥死了,对于鼬而言是一种机会。但是无论是出于鼬自己对于止水哥的感情,还是对于凤的怜惜,鼬都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更何况,对于一个宇智波而言,爱人的死亡,绝不意味着感情的结束。他们只会用整个余生,去缅怀,去思念,哪怕一辈子活在幻想中,去期待一个不存在的幻影。
凤看着鼬一直沉默,面色却愈来愈差,有些纳闷的同时感觉很担心:“鼬,身体不舒服?”
鼬被凤打断了思绪,看到凤担忧的神色,连忙说道:“没有,尼桑不用担心。”
凤却觉得从早上吃饭的时候,鼬就有些反常。“昨晚没休息好的话,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鼬摇摇头,却见凤已经去衣橱里拿被子,完全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不该勉强你昨晚和我一起睡的,鼬也长大了呢……”
鼬闻言伸手从凤背后抱住他,“尼桑别胡说,没有的事。”
凤笑笑:“那哥哥陪你一起睡一会儿。”
鼬迟疑了一下,看到凤脸上些微倦容,点了点头。
昨夜,凤早早就睡着了,倒是鼬几乎一夜都没有睡,心里也是乱糟糟的。鼬默默的把头埋在他哥的颈窝上,感受着凤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才觉得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一样。心里随着凤一下下温柔的抚摸也平静了下来。
凤稍微低头吻了鼬的额头一下,“闭眼,睁着眼睛怎么睡。”
但其实鼬不用他说,也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了,没一会儿就枕着凤的肩膀睡了过去。
凤又稍微安抚了一会儿鼬不知为何突然低落起来的情绪,感受着他在自己颈窝愈发绵长的温热吐息,静静的笑了。
罢了。凤伸手挑起一缕鼬散着的长发,在手上玩弄着。
他最早,就没奢望过鼬能回应他的感情。虽然在这长达十二年的爱恋中,凤不是没想过放弃,也并非没有感受到痛苦。
如果不爱鼬,他或许能轻松很多。可惜,他办不到。
至少……他的初衷已经达到了吧。
如今鼬已经17岁了,他身体健康,留在他深爱的木叶,有对于他来讲最重要的家人佐助陪伴在身旁,有母亲悉心的照料,有卡卡西这样的益友和他一起成长。
他可以想见,4年之后,当鼬21岁的时候,完全无需去面对他“原本”该去面对的一切。他会是一个令人敬仰的强大的忍者,会有自己的爱人和家庭。
鼬会幸福,创造并守护这份幸福——这就是宇智波凤存在的意义。
凤小心的把鼬的头轻轻托起来放到大臂上,微微低头和他额头相抵。
凤静静地数着鼬闭着的眼睛上浓密的睫毛,视线缓缓下移直至淡色的正吐出这代淡淡的甜味气息的唇瓣。
不过,哥哥只管你要这一次报酬好不好?
你不反对哥哥就当是答应了……
凤小心的将唇凑到鼬唇畔,浅浅的啄了一口那柔软的唇瓣,然后没能按捺住心中的悸动,辗转着轻轻吸吮。
直至鼬因为呼吸不畅在睡梦中轻哼了一声,凤才如梦初醒,重新将两人的唇分开。
该满足了……深红色的写轮眼里的深情不加掩饰的注视着怀里的鼬,然后缓缓的笑了。
鼬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再睁开眼都已经过了中午。
外面竟然有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鼬侧头,看到床侧那身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浴衣,唰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尼桑呢?这不是他的浴衣吗?
凤的行李……也就只有那一个小卷轴而已,在屋里寻不到他哥还在的痕迹之后,鼬莫名的恐慌了。
顾不得打点一下自己的仪表,鼬立刻拉开门要出去看看凤还在不在。
倒是把站在房门前端着食盘正打算进屋的凤吓了一跳,“怎么了?鼬,慌慌张张的。”
“……”鼬也愣了一下,看了眼眼前的凤——身着一身黑底红云的袍子,整个人相比较于穿着宽松的白色印花浴衣想比,多了一股肃杀的感觉。
事实上,凤觉得自己不怎么睡得着,而再跟鼬躺在一起,凤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所以就跑去折腾蠍了,这会儿才带着午饭回来打算叫鼬起床。
蠍正坐在自己屋里雕琢着一只新的傀儡手,看见凤进来,揶揄了一句:“怎么舍得到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