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上阵。只是对视的眼神就粘腻到不行,像有一道密轨空架在她俩之间,无人可插足其中。
吴泉想,他和男友见面时也一定如此,空气中都是爱的波浪。
岑茉偶尔会和姜怀玉一起去她家,看看老人,也带点甜点。外婆嗜甜,牙口不行,就爱软糯。岑茉还特意为老人换了糖分含量不高的食材。
姜怀玉偶尔会歇在岑茉家里,也不知道怎的,岑茉整整齐齐的衣柜里,总会被挤进几件姜怀玉的衣服。岑茉爱因这事朝姜怀玉闹,讲她放衣服不按规矩来,姜怀玉一边求饶一边哄她,看她气呼呼的小模样又在暗地里笑。她怎么会看不懂规则?无非春夏秋冬,又按颜色。可她就喜欢惹岑茉,想她朝她发点小脾气,嘟囔着骂人的样子都可爱到无以复加。
姜怀玉重新开启了电台,让朋友把录音设备从北方寄来。
姜怀玉对着麦讲话,岑茉就坐在她身边,静静听她。撑着下巴侧仰着脸,或者趴在桌子上,乖巧的一小团,全神贯注,眼底只有姜怀玉。
偶尔岑茉的声音也会被录进去,惹的观众们大呼虐狗。自从上次淮南之鱼的告白,大家就已经被屠杀了千万次。
姜怀玉发现岑茉最近心不在焉,神思恍惚。
比如同她讲话,她必然会“啊”一声,才反应过来你在说话。
以前岑茉不是这样的,她会特别认真地听别人讲每一个字。
姜怀玉什么人啊?从小看透社会险恶,洞察社会现实立志从未一个新闻工作者的人Jing。她知道家里这姑娘得有些心事了,但也不好直说,只是等待时机。
恋爱后得岑茉只觉得仿佛患上了肌肤饥渴症,或者说,她把甜品依赖转移到了姜怀玉身上。姜怀玉就是能使她从苦难现实中挣脱的致幻剂。她无比喜欢姜怀玉拥抱的温度,喜欢收紧手臂揽住姜怀玉腰身的感觉。岑茉也喜欢同姜怀玉亲吻,没有一点进攻性,像是云彩投影在湖心。更妙的是,姜怀玉用指尖一点一点描过岑茉身体的曲线,以温和又不容拒绝的姿态掌控她时,岑茉只觉得她是真真正正的生而为人了。
她爱姜怀玉做/爱后的餍足,也爱余温里的相拥。
现在,姜怀玉同岑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都蜷成一团,互相依靠着。岑茉想往姜怀玉怀里钻,暗示来暗示去,姜怀玉不动声色,化为姬圈柳下惠本人。
她拨弄着岑茉的碎发,漫不经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岑茉知道这次躲不过了,带着害怕添麻烦的胆怯,又带着小心翼翼。
原来岑茉的父亲是中央电视台的高层领导。
这一句话就够姜怀玉理解了。
岑茉私下找了父亲去调查那个主任。
“他说,如果想光明正大折腾那个人,就只缺点证据。”
可最难的也是证据。
这种性//侵或性//sao扰案件,最难就是取证。
姜怀玉不是没试过,但当她知道自己对抗的是整个学校乃至机制后,便失去了动力。她站在悬崖边沿,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麻木的人往下坠。她面临两种抉择,一是成为麦田的守望者,一是跟随少年维特之烦恼。在遇岛岑茉之前,她看上去是前者,实则心中是后者。遇岛岑茉之后,她把两者合二为一。
在洞察充满着腐败人性与恶的世界规则的前提下,利用规则,也制定自己的规则,这样一来才可使自己内心那一方天真纯粹的领地不至于败得太惨太玉石俱焚。
真正的温柔不是样貌,也不是脸上的微笑。而是一朵花,在最深的黑暗扎根,历经尘土与石砾,长大发芽,有平和的颜色,还有随风而散的香。
姜怀玉拽了下岑茉的脸颊,把她那小脸捏到变形,“谢谢你,笨蛋。”
“下次记得告诉我。”
姜怀玉冲岑茉狡黠地眨眼。
“我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姜怀玉心中早已死去的想法再次被点燃,有了岑茉父亲的存在,她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又无所畏惧的开始她的调查与反击了。她早在最初就联系上了一个受害者,但对方碍于主任的权力和学校的压力,拒绝提供任何帮助。
如今,在权力对抗权力的情况下,姜怀玉只觉得看到了希望。
又觉得有些感叹。
这就是现实人生,其实纯粹理想主义没有死去,要么苟且偷生,要么借力打力。
姜怀玉重新捡起了调查,并且联系上了之前的受害者,约好了下周末上门采访。岑茉本来没打算同姜怀玉一道去的,因为她一不在,咖啡厅的甜点就没人接手了。但老天爷大概就喜欢一惊一乍,以至于突然把岑茉他妈突然送到咖啡馆来。打破了一切计划。
姜怀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蛇纹皮包,白色西装外套,内搭茶褐色绸缎衬衣,阔腿裤,黑色高跟鞋。戴着墨镜,口红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微微抬着下颚打量着周遭,姿态高傲。
然后姜怀玉就听见岑茉喊了声,妈。
也看见吴泉转过来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