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自家主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拓纳拽着绣娘的头发把人拖出了账外。
祥云想去阻止的时候,账外站了四名护卫,拦住了去路。无奈只能回到大帐中,心思却担心着账外的一举一动。“不行,雅珠,你出去偷偷看着点情况,然后跟我汇报。”然后在大帐中故意放大声音喊道,“雅珠你狗这奴才出的鬼主意,让哥哥生气了,你给我滚出去,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雅珠借着机会就跑了出来,护卫也没有阻拦,他们主要是不让公主出帐。
雅珠哭哭啼啼的跑出账外,周围的士兵都去帐前了,她拐到一处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账外对峙的两方。
血红的弯月下,吴常身穿红色的新郎喜服,站在营前,凤吹起额前的发丝,竟然有一丝妩媚,而在西夏兵眼中,这个能一天之内穿过前面十多个番营打倒大本营的吴常怎么看都像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
“吴常!”拓纳把绣娘扔到地上,几个官兵抓着绣娘的肩膀。“这西夏大营你来得了,就走不成了。”说着一阵狂笑。
大壮已经被吴常打晕,由蒋校尉带着。五百人对五千西夏Jing兵,就是在送死,吴常可以陪着绣娘死,兄弟们可以陪着吴常死,但是大壮、蒋校尉没道理一起死。绣娘也不希望在这里看到大壮的。她想过突袭,想过跑进去偷人出来,但是西夏大本营的布置水泄不通,她的计划行不通,她没有内应,是处紧急,她没办法。唯一的办法是借助蒋校尉的武力,赌一把,输赢都是命。
洞房花烛都是落红芙蓉锦,她要做好血溅黄沙的准备了。
“吴常,这是你的新娘子吧。”拓纳用刀子指着跪在地上的绣娘,绣娘的喜服脏了,乱了,头发也乱了,脸上有泪,吴常看着,心如刀绞,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看到这一幕。
“杂碎,你放开她!”吴常咬着压根儿恨恨地说道。
“嘴挺硬啊,在小王的地盘上还敢如此狂妄,我喜欢!放开她可以!你进来,给小王磕三个响头,然后,”拓纳指了指自己的□□,“从这钻过去。哈哈哈哈”
“可以!”吴常说着就跳下了马背。
“不要,不要”绣娘不忍心自己的爱人去受那样罪,如果拓纳发现她是女子,那可怎么得了,她不能忍受自己那骄傲的小女孩被人糟蹋。
时机总是刚刚好,西夏大本营后营突然起火。蒋校尉带着人放了一把火,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偷取拓纳与大汉朝廷内jian的书信,顺路毁了粮草大营,捎带着能毁掉多少人马是多少。这次出来就是九死一生,回得去那是建功立业。
拓纳不知道吴常带了多少人,赶紧安排人去后方灭火。
东西到手后蒋成没有停留的必要,带着被吴常用药迷昏的大壮火速撤离。先前带来的五百人如今一百不到了,再不走都走不成了。
趁着拓纳的兵力疏散,吴常发起了猛攻,左侧事先埋伏的流民也冲了出来,两侧攻击加后方起火,拓纳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必定大本营的西夏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许多将领也在,很快火势被控制住了,面对流民和吴常的业余兵,基本不费吹灰之力就生擒了吴常。
意料之中,吴常没想到上辈子在战场上死掉的自己,这辈子又要在战场上死掉,还是鸳鸯死法。真是人生无常啊。
“你倒是狂啊!”拓纳用刀子拍着吴常的脸说道。
吴常啐了一口,扭头去看绣娘,严重无线温柔。
拓纳看着这对鸳鸯,笑道,“吴常啊,杀你,不够为小王这伤谢罪。”他指了指那只剩下一半的耳朵,“对了,还有个事儿要告诉你,你这口味太重了,这新娘子够老的了。”
“用不着你管,你给我闭嘴。”
拓纳一巴掌抽下去,吴常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吴常……”绣娘哀嚎,那是她珍贵的,高傲的女孩,她本应该护着、疼着的,可是却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受罪。早知今日,就不该答应嫁她,也许就不会有事,都怪自己的命不好,害了她。
“娘子,喊错了,叫相公,今日起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你我生而同衾,死亦同xue。以后不许叫错,小心我罚你。”吴常无视拓纳的暴虐,她温柔地望着绣娘,安慰她道。
是啊,我无能,除了此刻可以安慰你,真的没能力保护你了,抱歉。吴常的心在流血,她好痛恨自己的能力太小,太弱,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
“真可怜,只能耍耍嘴皮子。”拓纳踱到绣娘身边,捏起绣娘的脸。吴常的牙都快咬碎了。
拓纳转头看着吴常,“新郎官,洞房我帮你入了,虽然老了点,但是还是个雏儿。哈哈哈”天地间都是西夏兵的哄笑声。躲在暗处的雅珠看着一切,抹了一把又一把的眼泪,要是自家主子看见了估计能跟太子拼命。
绣娘绝望地闭上眼睛,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流出,唯独,唯独这件事……
“娘子,你看着我。相公在这里,别怕。”吴常不想让绣娘难受,她难受自己也难受,都是自己的无能。她要暖她,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