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多了。”
晓桥擦着头发,不很在意的回答。于是语歌就不再多问,咬咬在抓她脸的女儿的小手,
“宝贝睡觉了?”
乔晓桥没说话,把毛巾放下,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拿着冲好的nai瓶进来,递给靳语歌,
“不烫,给她喝吧。”
语歌把女儿放平躺好,nai瓶给她,靳岂璈已经会自己举着喝了,一边大口的吞着,一边还用单眼皮的小黑眼珠瞅着靳语歌,逗得语歌也忍不住乐。晓桥在一旁把婴儿床铺好,玩具都摆到一边,又拿出晚上要换的纸尿裤,只是一直很安静,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一瓶nai喝完了,晓桥把女儿抱起来拍拍,又给她用清水漱了口,很快,靳岂璈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晓桥小心的把她放进婴儿床,盖好被子,亲亲女儿的额头,这才满意的转过了身。
靠在床头上的靳语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目光探究,仿佛了然又像疑惑。停了停,终于问出来,
“怎么了?说吧。”
乔晓桥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低沉却是残忍的回答,
“语歌,我想去南澳洲。”
番外七
卧室里,突然而来的沉默。刚才欢笑的天lun之乐截然而止,靳语歌倚在床头,没有说话。
晓桥站在婴儿床的边上,低着头,shi漉漉的头发垂下来,背有点驼。那句话所含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却又都各自安静着,只有靳岂璈甜睡中浅浅的呼吸在游荡。
过了一会儿,看乔晓桥没有解释的意思,靳语歌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披上睡袍,长发被带起的风撩动,掩不住冷若冰霜的表情。穿上鞋,扔了一句话给她,
“叫秀秀来看着岂璈,我们去书房。”
门,被很响的带上了。
乔晓桥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愣怔了一会。靳语歌的反应,是她想到过的,可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却仍然是畏难。对方不是敌人,而是夜夜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爱人,她无法毫无顾及的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可是忍耐,真的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语歌开了书房的窗,有夜风吹进来,她像平常那样坐在书桌后面,眼睛看着桌上的某一点,依旧是沉默。晓桥进来的时候,她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言。
乔晓桥裹紧了身上的浴袍,抱着胳膊在沙发上坐下来,想了想,
“gloria要开始一个新的项目,想让我过去帮忙。”
“你懂那些?”靳语歌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可以学么。”
“所以就答应了?”
“还没有,我想——”晓桥没再说下去。
“要去多久?”
“前期计划是,两年。”
语歌的睫毛颤动一下,抬起头,看着晓桥,
“乔晓桥,我不明白,几乎所有的情侣都希望能够相守,你却总是想着怎么样逃开,是我的问题么?”
“不是。”
“不是?那这你要怎么解释?”
“是我……想改变一下……”晓桥话说得很慢,似乎一直在挣扎。
“从始至终,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即便到今天,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的心仍然不会放在我这里,对么?”
晓桥沉默了一会,
“语歌,你,是我爱情的全部,可是爱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渴望更广阔的天地,渴望更自由的生活,我不想过现在这样昏昏碌碌的日子。”
“岂璈出生,成了你的负担?”
“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靳语歌的手,重重的扣向桌面,明显的压抑着怒气。
“所以,你要远远地离开,远到南澳洲去?自由的生活?在我身边,让你不自由了?!”
晓桥长长地叹气,抬手搓了搓额头,
“这只是一个好的机会,我不想放弃。”
靳语歌不再说话,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口气,
“可是,岂璈才只有一岁。”
语歌的这句话,斟酌了很久才说出来。以她的骄傲,用孩子来试图挽留,已经是不能再低的姿态,以至于话到最后,都带了一丝颤音出来。
晓桥的心里,丝丝的抽痛,她明白靳语歌的感觉,这种伤害,比她自己来承受还要让她难过。那种来自心底里的痛惜,让她的信心一直在摇摆。然而……
“等明年,岂璈也只有两岁;四年之后,岂璈也才五岁;九年,她才十岁,呵……”
晓桥摇着头苦笑,
“等到二十年后,她长大了,独立了,可以开始自己Jing彩的人生,而我呢?语歌,等那个时候我就老了啊……我该怎么样对她说?说我这一生的成就,就是把她养大成人?语歌,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吗?”
靳语歌重重的呼吸,脸侧的肌rou咬紧,极力忍着情绪。
“当年,如果我是现在这个样子,语歌,你会爱我么?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