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痛恨自己,痛恨那个放开女儿去接电话的自己。岂璈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温热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存留着气息,那个带着nai香的已经会搂着她的脖子说话的孩子却再也看不见抓不着,这击垮了她,击垮了几乎是无坚不摧的靳语歌。
公安局出动了大批的警力,已经当上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的卫建东,不惜动用私人关系,把所有可以调动的人手都调给了霍斌,开始拉网式的搜索;
乔晓桥很少回家,一直在外面奔波。她和霍斌带着手下的警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到现场目击的那些人那里去,恳请人家讲述当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来抓那些不起眼却是很关键的点,分析着所有的可能。她绷紧了脑中的弦,憋着那一口气,不敢稍有松懈;
几乎已经脱离黑道生意的欧阳,顾不得好不容易才抽身,一个一个的去找那些混迹街头的小弟,无恶不作的大哥,陪着笑脸,打听蛛丝马迹的消息;
从来聪明洒脱的靳欢颜,用最是笨拙的办法,带着保镖在机场、车站、闹市,一刻不停的跑,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安插了人手,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尽了全力去找寻;
而年事已高的靳恩泰,固执的在书房里,给每一个他能想起来的,能帮上忙的人打电话。放下他端了一辈子的架子,好声好气的拜托着别人。那个抱着他的腿nai声nai气的喊“太爷爷”的孩子,彻底的触痛了他曾经坚硬如铁的心脏。
可是,没有消息。
每一个人那里,都是没有消息。靳家的掌上明珠靳岂璈,就像被蒸发的水滴,凭空消失了。靳家没有接到任何的勒索或者敲诈的电话,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人们的心开始不断的下沉,沉到深不见底的地方去,谁也不愿意去考虑那个最坏的可能,可是,它却成为笼罩在每个人心里的Yin影,无所遁形。
乔晓桥拖着沉重的步子从公安局的大楼里出来,外面太阳很毒,晒得她有点头晕。下台阶的时候腿软的厉害,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她只好停下,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下来,把头埋进胳膊里,缓一缓再走。坐了片刻,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晓桥猛地抬起头,赶紧掏出来接,
“喂?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路薇的声音,
“晓桥,赶紧回来,语歌晕倒了。”
乔晓桥的虚脱瞬间就感觉不到了,慌忙应着,挂电话就往车里跑。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直奔靳家大宅。
客厅里,靳语歌平躺在沙发上,家里的人都焦灼的站在旁边,看着李医生在给她做检查。晓桥进了门谁也顾不上,直接扑到语歌旁边。
李医生摘了听诊器,
“是应激性的反应,因为过度的刺激才会晕倒,现在没事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路薇赶紧问,
“需要怎么治疗呢?”
“多休息,清淡饮食,慢慢的调养。”李医生想了想,
“不行的话,先打一针营养针吧,我去开个处方。”
靳忠陪着他去了书房。
晓桥蹲在沙发前面,眼睛不从语歌的脸上离开,声音带着一丝低哑,
“一直没吃饭?”
“嗯,吃过两口粥,又都吐了出来。刚才坐在这里,电话响了一声,她突然就倒了下去。”路薇的声音也满是担忧。
躺在那儿的靳语歌,脸色灰白,眉头紧锁,嘴唇现出青紫的颜色,额头上都是虚汗,手里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机。听见晓桥说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睫毛抖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语歌?”
晓桥凑上前,小心翼翼的叫她。靳语歌涣散的眸子里,好像过了好久才看清了面前的人,目光直直的,没有说话,什么都没问。
“头晕么?哪里不舒服?”
又停了停,靳语歌慢慢的抬了抬手,像是要晓桥。晓桥赶紧站了起来,半托起她,自己坐在沙发上,把语歌抱进了怀里。
体温很低,还有些微的颤抖,晓桥忍着心痛收拢了胳膊,把语歌落在额前的几缕头发拨到她耳后,紧紧地抱着她。
靳语歌像是又激动起来,颤抖着手,揪紧晓桥的衣服,紧紧的攥着。僵硬的身体仿佛寒风里的索叶,控制不住的发抖,牙关也哆嗦着,埋进晓桥的怀里,隐忍的呜咽小声的传了出来。
晓桥瞬间红了眼眶,圈紧怀里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就是慢,我对不起读者,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番外十二
靳语歌昏睡了两天,不知道是身体太疲累还是刻意的逃避,她一直睡着不肯醒过来。晓桥白天的时候仍旧在外面奔走,晚上会回家来。虽然语歌在睡着,晓桥还是愿意在她旁边待一会儿,看着那张熟悉、憔悴却仍旧美丽的面容,她没有理由不坚持下去,尽管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天天的渺茫。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语歌醒了,慢慢的起身坐在床上,垂着头用拇指用力的摁着太阳xue。刚进门的晓桥匆匆吃了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