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倒下的闷响,以及女人们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尖叫声……
就地执行的死刑结束后,德国军官走近看了一眼,确认他已经轰穿了这个倒霉蛋的脑壳,于是便走开了。死者头部溅出的血滴喷洒在四周的地面上,混合着脑浆的血ye则汇成了一条小小的溪流,顺着人行道的斜坡一直淌进路边的排水沟中。
在他们的占领区中,德国人经常采用当街处死的方法来对付走私者和黑市商人,并将尸体弃置几个小时,好让更多的人看到。占领者们认为,这样的方法有利于产生威慑作用,恐吓死者的同类。
“要是我们的东西被发现了,结果会比死更糟。”索斯诺斯基Yin郁地说道。
投机商被发现了之后就会被立即处死,但对抵抗组织成员,德国人就不会这么仁慈了。一旦被捕,等待着他们或她们的,将是常人无法忍受的酷刑和拷问。除非他们愿意背叛自己的民族,成为德国人的“合作者”,不然,就只有死亡才能给他们带来解脱。
……
前面,德国人已经把那辆失去主人的小汽车推到了一旁,空出通道,让后面的车继续上前接受检查……而在检查时,他们再一次如法炮制,将车主赶出来,接着拆掉坐垫、打开后备箱和发动机盖——看来,这些地方早已是德国人的重点怀疑处了……在搜查皮箱时,他们并不需将其打开,而只是举起箱子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再看看这堆碎片底下还有些什么……
“现在我们怎么办?!要是他们也对我们的箱子这么干,那些护照就一定会……!”虽然今天华沙城的气温只有1度,但库尔纳索夫的额头上已经冒除了滚滚的汗珠。如果德国人照这个样子检查下去,装着假护照的箱子就一定会露馅。
“没关系,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的。”海lun一边稳定着同伴的情绪,一边加快了思考的速度。
在她们前方还剩下两辆车,德国士兵近在咫尺。如果在以前,独自行动的海lun必定早就闪进了路边的巷子里,借助四通八达的小路逃走了。但这个方法现在却行不通了——德国人不瞎,若她在这个时候提上箱子弃车逃跑,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只把她当作一个因为害怕而离开的普通女孩。而且,她穿着女装,行动不便,漫过脚踝的长裙说不定还会让她自己摔倒……所以,除了硬着头皮接受检查,她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不,我有一个办法。”索斯诺斯基忽然说,“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德国人不再盯着我们。”
“是什么?”海lun与司机同时问道。
索斯诺斯基点了点头,把脸转向身边的女孩,说,“和我接吻,海lun小姐。”
“什么?!这决不可能!”海lun未作任何考虑,立即予以拒绝。“我宁愿被德国人枪毙,也不会让您碰我一下!”
又一辆车完成了检查,带着一身破烂开走了。
“听着,海lun小姐,我知道您对我存在许多误解。但是……”索斯诺斯基“大义凛然”地说道,“请您相信,我只是想救我们大家,然后顺利地完成工作。一对热吻中的男女会让德国人放松警惕,也许就不会太过仔细地检查这辆车了。”
“而您也可以顺便占我的便宜,得到那些您原本得不到的东西。”海lun嘲讽着,不自觉地向后移动了一下位置……
“占便宜?我可不这么认为。”索斯诺斯基说,“既然您一向主张男女平等,那也就应该承认,这种‘便宜’也是双向的。我们不能总说,是男人在占女人的便宜……”
“您这是在胡说八道。”尽管她此时已是怒火中烧,但海lun还是让自己保持着最大的克制。“如果照您的理论,那所有用暴力来强迫女孩子……那样的混蛋们,反而是在给女孩子‘好处’吗?事实上,您所说的,不过是男人们低劣的诡辩,是在用表面上的平等,掩盖实际意义上的不平等!”
“哦,我的天啊!”司机库尔纳索夫几乎要大叫起来,“看在上帝的份上,海lun!别再提妳那套女同性恋的鬼话了!让索斯诺斯基先生吻妳吧,这样我们就都得救了!说不定还能治好妳这不正常的病!”
“明白了吗,海lun小姐?我希望您能理解。”索斯诺斯基望着海lun,双眼中闪烁着充满诱惑的光芒。在说话的同时,他也在不断地向海lun逼近……
“原来这就是您想要和我搭档的目的所在吗?”黑发女孩冷笑道,针锋相对地盯着索斯诺斯基。
“这只是为了工作。”英国人依旧大言不惭,而他的脸则渐渐地向前倾斜,几乎马上就要碰上海lun的嘴唇了……
海lun看了看他,小小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您知道吗?我看过许许多多爱情,甚至对里面的句子都能倒背如流,要是我需要给人写情书,这些就会变得很有用。”
“是吗?那您也一定深谐接吻的技巧。”索斯诺斯基认为她已经屈服,便微笑着慢慢地向她凑近……并且说着那些挑逗的话,来制造所谓的气氛。
“但是,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吻,只能给心爱的人。”海lun说着,将脸迅速地侧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