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一是不会往下想的, 或者说是不敢往下想。本以为自己没心没肺, 其实呢,花瑾一不过是怕自己没有办法回应对方同等的感情。就像断头王后里面的一句话:她不知道,得到权利的同时意味着承担同等的义务,如果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再热忱的爱戴也会消退。
这句话她十六岁那年看到的,此后就深深记在了她的脑里, 对她影响极大,甚至是当年辍学去谋生, 也是受了一些这个的影响。
她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所以很久以前, 她就告诉自己, 得之我幸, 不得我命,要把人事物都看淡一些。这种想法在父母双亡后,更是达到了巅峰。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几行字, 花瑾一的心却是一片柔软。
她想,她应该是能接受和他在一起的。
她想,再给她多一些时间,至少等她的连载了,等她澄清以前的事。
安慰了几句林派,花瑾一觉得没什么Jing神,有些累,有些犯困。想着自己今天四舍五入什么东西都没吃,血压血糖可能会偏低,没Jing神也是正常的。
她现在也没什么食欲,便不打算吃东西,随便冲了杯蜂蜜水喝,花瑾一倒头就睡了。
虽是很疲倦,但是花瑾一睡得很不踏实。
一会儿,梦到父母躺在医院里毫无生气,妹妹花小影却因打击太大,每天都在哭哭闹闹,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当年学纹身时,那位师兄对她意图不轨,可恨的是师父得知后却什么也没说。
甚至后来,她还梦到她被自己骂作是“抄袭者”。
她梦到她的作品无一不被写上了“郁兰”的名字,她拿着宋云的钱,在媒体面前承认自己是“抄袭者”;她揣着那笔钱回到宣城,舅舅、舅母还有小影却避她如蛇蝎。
总之,很多她不愿意提起的、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大多都在这个梦境里呈现了。这一觉,不仅没让花瑾一恢复她的状态,反而令她更没有Jing神了。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黑了。她觉得脑袋沉沉的,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壳就会一阵疼。花瑾一猜想这应该是因为她睡觉前没有将头发吹干,睡觉时着了凉导致的。没有太在意,花瑾一忍着头疼,起身倒了一杯水。
仰头一饮而尽,花瑾一却突然感受到胃部一阵抽搐,喉咙处反涌着酸水,花瑾一也顾不上头疼了,赶紧走去盥洗台,俯身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
这一吐,花瑾一整个人都更虚脱了。她想起了刚才的做的那些梦,只觉得浑身发冷的,她抬头,看着镜子,发现里面的人脸色发白,身子在不断的颤抖着。
吐完酸水倒是舒服了些,不过花瑾一再怎么心大,也知道自己身体有点不听话了。
也不得不说,花瑾一的身体很听话的,这三四年来都没怎么生过病,最多也就小感冒过一两回,还是第二天就自行好了的那种。
这回身体这么不听话,花瑾一倒是反省了一下自己。
边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挂个急诊,花瑾一边想:可能是最近画太耗Jing力了,没睡好没吃好,还连续高负荷地创作,身体机能没跟上她修魔的进程。
不想还好,一想花瑾一就发现,最近自己真的是疯魔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画,算起来,一天至少有16个小时在工作,别说是身体受不了,Jing神上也是很容易受不不了的。
她居然没猝死没走火入魔?花瑾一觉得自己真是命大。
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花瑾一走下楼,迎面凉风吹过来,她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双手抱了抱手臂,花瑾一觉得冷风吹进了她的脑壳了,于是她的脑袋更疼了。
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花瑾一发现这急诊的人也是挺多的。护士给她量过体温血压,花瑾一就开始排队等医生叫她的号。
因为脑壳疼,花瑾一整个人都没什么Jing神,甚至反应有些迟钝。她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竟然有些发呆了。
两个小时前,林派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干嘛。
一个半小时前,林派给她发消息,问她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一个小时前,林派问她,如果她没空出来吃饭,要不要他帮他买好晚饭给她送过去她那里。
半个小时前,林派很委屈地和她说,他要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了……
花瑾一:“……”
这个人的幼稚程度可以当幼儿园的孩子王了!!
叹了口气,花瑾一终于是有些回神了。
她想起之前还在宣城的时候,那会儿她刚认识林派,有一回林派也是发烧了,吃药过敏就拜托她帮他买药,结果被她拉去医院看急诊。
那会儿林派可怜兮兮的,花瑾一只好陪他输完ye,送他回家了自己才回去。其实她很不懂,为什么生病的人需要人陪着?明明在医院有护士有医生在,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花瑾一有些犹豫,她觉得自己发烧看病还要人陪实在是有些矫情。而且,她现在人都已经在医院了,才给林派打电话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