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掌门,我凌千羽根本不放在眼里。想做我三阳教的女婿,你还不配!”凌千羽声若洪钟地说完,右掌托在沈苓背后,携她飞身离去。
沈苓依稀听见程青昊叫了她一声,随后耳边就只剩下了呼呼风声。凌千羽的轻功显然是程青昊即使内力如常的时候也及不上的,这般带着她飞奔,沈苓觉得就像乘在一辆马力开足的敞篷跑车上,脸都被猎猎狂风吹得发疼。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她怒不可遏,大叫了声:“你放开我!”知道发毒针会很轻易被凌千羽化解,她猛地开启身上多处机关,将一群花花绿绿的小蛇、蜈蚣、蜘蛛、蟾蜍、蝎子尽数释放而出。
凌千羽武功再高也不能对这样一群东西爬到身上视而不见,当即脸上变色,松开手退避开了一截,忙不迭地将众毒虫都挥下身去。
沈苓感觉就像晕车,几乎站都站不住,捂着胸口忍了一下才大体恢复。
“江凝!”凌千羽露出怒意,又要上前拉她。
“你别再来拉我!”沈苓指着他撤身一退,活了十八年都没见过面的便宜爹出来就想阻挠她的婚事,他凭什么啊?
没等她开口,程青昊飞奔而至,挡在她身前对凌千羽肃然道:“凌前辈,虽然你自称是江凝生父,可她活了一十八年都未见过你的面,你没有养过她一天,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却一露面便要阻挠她的婚事,你凭什么?难道就凭你来头大,武功高,她便该听你摆布?”
被抢了台词的沈苓听得发懵:这个老实头儿何时变得这么强势?难道他面对外人时一直是这样的?
凌千羽显然也没料到准女婿能强势若斯,愣了一下才道:“我……”
程青昊却不留给他空隙,连珠炮一般地说道:“江凝母亲当年怀着她出走你不知道,你用心找过她么?一个孤身女子怀胎十月你都不知道,那她当年抱着幼小的江凝跳下无极崖自尽你知道么?你的女人和女儿在无极崖下的深谷里过了十多年暗无天日的日子,你知道么?两年前江凝母亲嫁了人,将江凝独自一人撇在山谷里,你知道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和一个女子有了夫妻之实,她可能会怀上你的孩子你都不知道,两年前陶前辈嫁了人,江湖中都已传得沸沸扬扬,说女yIn贼重出江湖纠缠上一位武林前辈,你会没听说过?你有去找她问候一声吗?这么多你该知道的事都不知道,你该做的事也没做到,你还有何颜面来认江凝这个女儿,有何颜面来她面前摆你的父亲架子?”
沈苓不断在一旁“对!就是!没错!”地附和,越听越解气,越听越痛快,虽然这样强势果决的程青昊显得不大对劲,但她真是爱死这样的他了。
被他一顿抢白,凌千羽哑口无言,怔怔地回不上话来。
沈苓有点担心这位老爹狂性大发,揪着程青昊的衣袖小声问他:“他不会翻脸杀你吧?”
“不会,”程青昊用是唇语一样极低的声音回答,“放心,我早有耳闻,三阳教凌千羽其实通情达理,并非生性暴虐之人。”
这话听着好像,因为知道人家不是个坏人,所以“咱就可以随便欺负他”。沈苓啼笑皆非,真觉得他和原来不大一样了,难道是确定了和她的婚事,一时太高兴就脱胎换骨了?
凌千羽向沈苓望了一阵,再出言时,语气已然温和了许多:“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过错,江凝,我来寻你,正是想要弥补从前的过错。”
沈苓委委屈屈地说:“那您也不该拿拆散我的姻缘来弥补啊。”
凌千羽看了程青昊一眼:“你已认定这个人了?”
“嗯。”沈苓差点就顺着老套路说一句“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又想起那样无异于火上浇油,才忍了下来,“他早就知道我是女yIn贼的徒弟,却从未嫌弃过我,一直对我关照有加,这一次我被廖宁山的碎心掌打伤,他更是拼尽全力救回我的性命。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境地。这样的人若还配不上我,还能有谁配得上我?”
她走过去,拉着凌千羽的衣袖软语恳求:“爹爹,要不是他拼命救我,咱们父女已没了今日相见的机会,您看在这份上,也不该难为他不是吗?”
她觉得程青昊古怪,程青昊也同样看不懂她这反应,她绝不会是看重凌千羽的教主身份就很想被认回去的人,就她那冲脾气,这会儿不是该比他对凌千羽更抵触才对吗?为什么会去讨好他呢?
凌千羽看看他俩,冷笑了一声道:“你是想求我帮他恢复内力吧?”
沈苓咧嘴一笑,大为殷勤:“爹爹您会答应的吧?”
医术诊治只能调理体质,对内功的作用不大,有老爹这种开山的功力只需过给程青昊一点,就能对他的内功恢复大有助益。现在凌千羽在沈苓眼里就是一台进口高级医疗器械。
凌千羽刚被准女婿骂了一通还要耗费内力给人家疗伤,何其郁闷?可是被程青昊那番话说得自知缺理,他又不好再硬气语气来拒绝,只好憋憋屈屈地答应了。
这下连程青昊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