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一男一女的两个喜童在旁边奋力地鼓掌,笑嘻嘻。一个负责捧喜果盘、另外一个捧红绣球。这两个喜童是冯莲临时抓的壮丁,其实就是小虎子和三丫。热闹的日子让他们俩参加进来也沾点喜气。
吉时到了之后,有汽车开到赵家的门口,接了新娘去“松兰”赴喜宴。
赵兰香出门的时候,鞭炮礼花齐响,一路走空气中一路撒着礼花,赵家的几口子向围观的人分发喜糖和香烟。一路走过去,好不热闹,把安安分分在家里过腊八的街坊邻居都勾出来了。
现在好了,谁家都知道赵永庆要嫁女儿了,改革开放后这几条街头一个冒尖尖的万元户赵永庆把女儿嫁出去了!
这排场阔气极了,是他们这几十年来看过的最热闹的嫁闺女的排场。
街坊邻居都纷纷打听赵家的女婿是哪里人、是什么职业的、每个月工资多少。结果得知是外乡人,个个都顿时捶胸顿足,让这肥水硬生生地流到了外人田。
赵家女儿的喜宴就设在g市迅速崛起的名酒楼“松兰”里,洒金纸写着“恭贺新婚”的大红贴挂在门口。鞭炮声、烟花声不绝于耳。
赵兰香刚下车,差点就被亲爹捣鼓出来的这个排场给吓住了,让他低调点,结果就弄出了这样一幅架势。
这场婚礼,后来都在那些世纪老人的回忆中印象尤为深刻,不乏有在回忆录里提及它的。
因为今天“松兰”面相全城免费送喜糖喜饼,足足一车的喜糖喜饼,一户一包,派了很久才派完。遇上婚宴的路人很开心,更不提拿了请帖来参加喜宴的人了。
“松兰”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热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丰盛美味的佳肴令人垂涎三尺,美酒佳酿使人陶醉。
贺松柏和赵兰香一桌桌地敬酒,客人们动作如风卷云涌般地动筷开吃,贺松柏陪着赵永庆的生意上的朋友们喝酒谈话,频频提及沿海城市的开放前景。贺松柏趁着说话的当头,逃掉了很多酒。
饶是海量的他,当了新郎的这一天也被灌得不轻。这会儿可没有帮他挡酒的小舅子,他的小舅子还是个掉鼻涕的小屁孩。
酒宴从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吃完一波服务员们就打扫一趟,整洁又干净地迎接晚上的喜宴。
赵兰香的同学们也来了,有很多还是第一次知道“松兰”是她开的店。新郎又高又俊朗,跟城里有头有脸的生意人搭话的时候不卑不亢,那种风度令他们折服。
晚上蒋丽也来了,她是和唐清一块来的。她特地在喜宴把礼物送给了赵兰香,礼金给贺松柏。
她说:“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蒋丽还想说些其他感慨,但见夫妻俩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又甜蜜的笑容,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她打趣地道:“以前还想着有可能我们会变成一家人,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来松兰蹭吃蹭喝了……唉。”她话音一转,对贺松柏说:“可得好好对她。”
“你们能走到今天,她很不容易。”
蒋丽说完之后挑了个地方就坐,她看着人海中的唐清,他的目光投注在新娘子身上。她扭回了头,夹起了“红袍添喜庆”的烤ru猪吃了起来。这让她想起了有一年赵兰香在那个又黑又破的小柴房里烤五花rou饭。
满嘴的油香,肥而不腻。
因为调料充足,眼前的烤ru猪会更入味,筷子戳进去的时候会“嗞”地流油,用刀子切开ru猪的油仿佛会炸开。外脆内酥腻软嫩,脆而软,仿如含着膏润似的,撒上葱球卷起面皮儿来吃香得不行,沾着甜面酱吃也风味独佳。
碗碟里摆着醋酸酱、甜面酱、咸面酱,让人吃得非常丰富。
赵兰香敬完了酒后,该回休息室补妆了,她叮嘱着贺松柏:“别喝这么多,啊?”
贺松柏笑着回握住了她的手,“快去歇息吧,走晚了我怕你也得被灌酒了。”
赵兰香回到休息室,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一天里她一共换了两次喜服,出门前穿着阿婆给的凤冠霞帔,敬酒时穿着父母买的结婚礼服。她脱下了鞋袜,松了口气。
“好在是冬天结婚的,否则不知得多热。”
冯莲正在拆着客人的礼金红包,拆到蒋丽的那份的时候,可不得了,咋舌了。
原本以为薄薄一封的红包,拆开了之后抖落出一张面额上万的支票来,落款蒋建军。
冯莲的差点没有手抖。
“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礼金,咱可不敢收啊。”
赵兰香撇了眼支票的落款,心下微哂。
她说:“回头我让柏哥儿还回去。”
“松兰”饭店外。
蒋丽吃饱喝足地从大门走出,走到一辆黑色的军用车前。
她抬起下巴道:“礼金都给了,不进去坐坐吗?”
驾驶座里的男人淡淡地道:“你吃饱了,该回家了。”
但他的双拳却是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