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和大海都安全地生了下来。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冒险生孩子了…”
说着他的眼泪不觉地流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怀里面色雪白的妻子,平复了心中的颤抖。
赵兰香擦掉了男人的眼泪,轻声道:“不要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男人不自在地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饿了没有?”
他说着便要揭开她的被子,探看她的伤口。
赵兰香蓦然地红了脸。
贺松柏仔细地看了几眼,又询问了她一些身体的感受。赵兰香支支吾吾地连连摇头,说没有。他才放下心来。
“棠棠和大海呢?”
贺松柏声音里有些克制和不容拒绝:“先吃粥,吃完了再告诉你。”
他盛了一碗猪肝猪血粥端到妻子的床前,拇指捏着勺子,慢条斯理地放到嘴边吹着。吹凉了一勺喂一勺,碗中的大米熬得发亮出油,仿如镀上一层釉质,褐色的粥拌着葱花,香喷喷的,入口即化。
赵兰香饿了一天了,肚子粒米未进,新鲜食物的香味令她肚子泛酸抽疼,她张开嘴急急地吃了一勺又一勺,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
她问起了两个宝宝。
贺松柏看了眼终于恢复了一丝血气的妻子,年轻的面庞才终于绽放出了初为人父的喜悦。他一夜之间多了两个血缘至亲,这种双倍的惊喜让他又高兴又疲惫。
他把女儿棠棠抱了过来,小小的粉团子,脸蛋红通通的,毛发稀疏却柔软如锻。
赵兰香抱着软绵绵的宝宝,轻飘飘的一点儿重量,于她而言却重得仿佛整个世界一般。
她的眼睛不由地含起了泪,嘴唇贴着小姑娘嫩嫩的肌肤,吻了一吻。
她问:“大海呢?”
贺松柏说:“大海身体有点孱弱,医生不给我抱,等会我带你去见他。”
他的声音沉稳又浑厚,有着男人低沉的沙哑和悦耳,赵兰香听完心却一窒、仿佛呼吸不过来了。
贺松柏最怕她月子期间太过伤心、太Cao劳,才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同她说。
他摁住了妻子,镇定地道:“你别胡思乱想,大海只是需要调养一下身体,放在保暖箱里,辅助治疗。”
“你先喂喂棠棠,她出生到现在还没喝过nai呢……喂完nai了,咱们去看大海。”
棠棠适时地哭了起来,婴儿软软的哭声撞入了赵兰香心里最柔软的深处。
她掀开衣服,让孩子吮了起来。
婴儿的吮吸力道很大,棠棠努力地吸了起来,她委屈地瘪了瘪嘴,松开了没有nai汁的ru.头。
贺松柏把孩子接了过来,放在床上,他拧了一张热毛巾,给她捂胸口。
赵兰香揉了半天,脸颊一片通红。
贺松柏看了半天,把帘子拉了起来,他接过妻子手里的热毛巾,温柔又不失风度地问:“我来帮你?”
赵兰香没有说话。
他便低头含住了一边,使了劲地吸,手指握着热毛巾灵巧地按摩着她的雪润。
反复重复尝试了好几次,棠棠的口粮终于流了出来。赵兰香赶紧抱起了女儿,淡黄的初ru源源不断地流入棠棠的口中,小nai娃眼皮下睫毛纤细而稀薄,微微地眨着。
小婴儿黑乎乎的眼珠仿佛凝着泪水,滴滴溜溜地转着。她满足地狼吞虎咽地喝起nai来。
赵兰香看得整颗心都融化了,掌中的婴儿无意识的吞咽,让她心窝暖乎乎的、涨涨的,发酸发涩。
她把棠棠喂了个饱,她支唤贺松柏用开水泡nai瓶,自个儿小心翼翼地把另一边的初ru挤入了瓶里,她说:“把它留给大海喝。”
他们双双去重症监护室看了他们的孩子,小小一团的大海捏着拳头阖目熟睡,洁白的婴儿衫穿在他的身上,像一朵洁白的云彩。弱小又可爱。
此后的每一天,赵兰香和贺松柏频频来看大海,他们会隔着透明的玻璃,渴望地看着里边。赵兰香站在病房外,看着看着不知觉地泪水流了下来。
贺松柏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要哭。会熬坏身子的。大海……他也会好起来的。”
大海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两天才转到普通婴儿房。
赵兰香生产后的第三天,贺大姐和李大力都来了。
他们带来了营养品和一些婴儿用的东西,大姐抱着棠棠稀罕得不得了,她一转身看见弟弟还抱着另外一个,惊喜得不得了。
她一会儿看看棠棠,一会儿又盯着大海瞧,情不自禁地说:“他们长得可真好。”
“棠棠哭起来有劲儿,以后准是个机灵的娃娃。”
“大海性子文静得像姑娘,好乖,看得我的心都软了。”
赵兰香说了谢谢。
“我得赶紧回去给阿婆报喜,她要是知道你生了双胎,嘴巴怕是笑得都合不拢了。”贺大姐笑眯眯地说。
她又稀罕地抱了棠棠和大海一下午,晚上用医院的厨房给赵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