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摔在地上。
程岩:“对不住,脚滑。”
瞌睡全醒的庄思宜:??我在哪儿?我干了什么??
待两人出现在程家饭桌上时,都已恢复了镇定,用完饭后,程nainai便让程岩上村里的猎户家一趟,把先前订的几样野货给带回来。
程岩接了银子出门,庄思宜自然一道。
程岩想着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就感觉手被抓住,他一侧头,见庄思宜神色凝重,对他摇摇头,又将他往后面扯。
程岩:“干嘛?”
庄思宜几乎贴在他耳边道:“那个新娘子,是练家子。”
程岩:“什么?!”
庄思宜赶紧捂住程岩的嘴,小声道:“你还记得来时那位雷太监……将军说的话吗?”
程岩一想,顿时冷汗直下,想说话,又发现嘴被封住,只得眨眨眼。
庄思宜稍稍松开手,就听程岩低声问:“你怎么知道她是练家子?”
“庄棋跟了我多年,我虽不会武,但多少有点眼力。”庄思宜声音更低,“你二叔母说洪家要嫁女的时间,和雷将军说贼人逃跑的时间非常接近,你再看看这位新娘的身材……”
第42章 第 42 章
“夫人!”
“老爷!”
……
然等郎中来看过,只给了四个字——啥事没有。
至少古家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人有发病的征兆。
这个结果程岩已有预料,因为前生苏省并未受冬瘟影响。
他此时正带着县衙的一位书办往山枝村去,如今衙门中人几乎全数出动,他们要尽快将冬瘟一事通知各村百姓。
其实本有幕僚进言,说为了稳定人心,建议暂时瞒住此事,但赵县令认为纸包不住火,早点儿让百姓知道,也好叫他们早点儿防范,以免冬瘟扩散得更快。
但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古文斌迈着发软的腿来到院前,忐忑不安地回了句,那边立刻道:“我乃县衙典史,今日来此,是有几句话要问古相公。”
“请、请问。”
“十日前,是否有位来自东省的男子来拜访你?”
古文斌陡然一惊,莫非是他那位友人犯事了?
他忙解释道:“确有此事,我年轻时曾在东省淳安书院求学,他乃我当时的同窗,这些年偶有往来。十天前,他送来了一盆兰草,我便留他在家中小住三日,其实我们之间也不是很亲密的……”
脑补了很多戏的古老爷正盘算着怎么跟友人撇清关系,却听典史道:“你家中近日可有人发热?或是腹泻不止?”
“啊?”古文斌懵逼地看向夫人,后者同样懵逼地摇头。
“不、不曾。”
庄思宜比他高了半头,垂着眼打量着他,“真没事了?”
程岩笑了笑,退出对方安抚的怀抱,尴尬地擦了把脸。
两人之间静默无声,还是蹲在一旁收拾火盆的庄棋看不下去,干咳了声,“少爷,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哦,对。”庄思宜这才想起来正事,“现在到底是何情况?可有紧缺的东西?我好让人采买。”
程岩将整件事简单说了,他也不跟庄思宜客气,“还缺一些药物,虽然确诊的病患还不足十人,但其他人也都要喝药预防。如今整个县的医馆都被征用,也有一些百姓捐了药,但还是不够。”
“缺哪些?”
“我回头写给你。”
由于缺的物资还不少,庄思宜必须亲自回去一趟,如今杨氏不管家,但二房、三房的人已将庄府的产业都当做是自己的,哪里肯让他支走大票银子。
“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帮你。”
庄思宜的话简单而笃定,让程岩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无声而落,很快沾shi了对方的衣衫。
他觉得很累,但他不能说累,因为家人已惶惶无依,夫子也没有族人能够依靠,他们都需要他坚强,需要他支撑,需要他屹立不倒。
但是,他真的很累。
那些无人可诉,无处可说的心情,此时此刻终于找到了泄口,刹时决堤。
程岩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终于渐渐冷静,又开始唾弃自己的软弱。
他感觉庄思宜正轻拍他的背,程岩深吸口气,闻到对方衣物上淡淡的熏香,一时有些难为情起来。
“我没事了。”程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抬起头来。
庄思宜几步跑过来,抓住程岩的手,就见对方白皙的手掌有一抹红,他拧眉道:“小心点。”
程岩默默抽回手,后退几步,与庄思宜拉开距离,“你……你怎么来了?”
庄思宜怔了怔,明白过来后有些无奈,“我当然是来看你,何必如此紧张?你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我也不怕时疫。”
程岩看着对方的眼睛,其中只有担忧,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他鼻头一酸,这些天身体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