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也有被黜落的风险。
随着研墨时快慢适中的动作,程岩渐渐静下了心。
这时,忽听钟鼓敲响,贡院大门被彻底锁上!
建议程岩给自己算一卦的庄思宜:“……”
其实程岩真不在意,虽说有些郁闷吧,但也没特别放在心上。
第一,他算术不Jing,算出来也不代表就对了;第二,此卦的“八月有凶”,也并非指八月一定会遇见不好的事,确切地说卦象只是一种警告,告诫他想做的事时机正好,但一定要抓住机会,从长计议,否则时运便会消失。
何况他的卦爻乃是第一爻——咸临,吉贞。
简而言之,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或许不好,但只要坚持下去就是大吉。
程岩没想到算个卦,还把一寝舍的人算抑郁了,他忙跟几人分析了卦象,好说歹说,说得唾沫都快干了,三人终于勉强接受,但表情还是很难看。
程岩也尽力了,只希望这一卦别让舍友们留下Yin影……
“哼!”
庄思宜终于舒坦了,他慢悠悠走向浴池,特意找了个离程岩远些的位置,才忍着恶心下水。
而程岩并没有发现庄思宜的回避,他一门心思默数,一到规定的时间便赶紧从浴池里爬了上来,一息也不愿多待!
等程岩穿上贡院准备的衣服,见庄思宜也过来了。他平淡地瞟了眼庄思宜的身/下,心中Yin暗地想着——大有何用?不孕不育,嘻嘻。
不久,有兵丁带着他们往号舍去。
贡院的号舍分列龙门两侧,以“一字”南向排列,每排号舍间隔只容两人通过,看上去像是一条条长巷。其中长排的有号舍近百间,短排的也有五六十间,而号舍最末的一间则是茅厕。
号舍均以编列,一字一间,其高六尺,深四尺,宽三尺,人待在里头是站也站不直,躺也躺不住,非常煎熬。
天不亮,程岩和庄思宜就乘着马车前往贡院。
乡试一共三场,每场头一日点名入场,须得在考棚里关上三天两夜才能放人,从初九起,足足要考到八月十七。
也就是说,程岩十九岁这年的生辰,便要在考试中度过。
等马车停下,两人提着考篮下车,入眼便见到一座巍峨高楼,楼上挂着一方匾额,上书“明远楼”。
明远楼居高临下,对贡院内外情况一目了然,历来为监考官以及巡查官稽查考生是否舞弊的地方。
程岩对这座楼并不陌生,他随意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往贡院端礼门去。
此时,贡院门前已等着不少人。
随诗扬名的还有望海楼的菊花酒,只要给得起钱,大多考生下场前都会来沾沾喜气。
程岩和庄思宜当然应邀,两人一到场,就见雅间中还有两三位书院的同窗。大家寒暄过后,胡曦岚又为他俩介绍了其余几人,便纷纷落座。
等到酒菜上齐,胡曦岚执起酒杯,正打算说些吉祥的祝语,忽闻外间传来一阵吵闹,其中有道声音还有些耳熟。
“我早就订好了这间雅间,你现在却说没位置?”
“谢公子啊,昨晚上小的不就跟您说明白了吗?雅间提前都被订满了。”
“谢兄,要不算了,咱们去一楼大厅吧?”
“凭什么?!”
……
甜枣大棒一块儿来,差役们能不积极吗?
程岩麻木地被摸了几遍,终于过了两门,又被差役领去沐浴。
他一进澡堂,就被浓郁的酸臭味熏得难受,只想“早洗早超生”,于是麻溜儿地脱了衣衫。
由于他生得白,每次沐浴都会引来旁人打量,这回也不例外。
而跟他一道进来的庄思宜,见别人总往程岩这儿看,心头莫名不爽,又不敢随意发脾气,否则怕是会被差役给叉出去。
他正憋着火,就见程岩相当干脆地将裤子脱了……
庄思宜一怔,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像燎原野火般疯狂蔓延,脸颊顿时热起来。
他虽和程岩同住多年,但平时擦身也不用脱个Jing光,若是沐浴则会搭上帘子。总之,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赤条条的程岩……
由于昨夜刚下过一场雨,天气陡然凉了不少,瑟瑟秋风一吹,直把程岩冻得一哆嗦。
他心想还好南江贡院的号舍比武宁县要结实一些,至少三面都有遮挡,否则就这种鬼天气,又不能添衣又不能暖身,没准儿考场上就要被冻出病来。
“你冷了?”
庄思宜见他发抖,便想叫庄棋回马车拿件披风,却被程岩拦住了,“别,反正进去了还得脱。”
正说着,贡院门已开。
乡试的搜检比院试更严格,端礼门和龙门前都设有关卡,倘若在第二道门时搜检出夹带之物,头门差役则按照舞弊论处。
此外,朝廷还颁布了悬赏令,搜得作弊者一人,赏纹银百两,可谓非常有诚意了。
程岩这一科下来,注定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