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道:“真的从未有人培植成功过?”
村长的表情略有迟疑,不太自信道:“可能……有一人培植成功了。”
程岩Jing神一振,“谁?”
村长:“普山县里有一户姓陆的茶商,陆家的老爷叫做陆秀明,他或许有办法。”
“陆家?”程岩和庄思宜互看一眼,这么巧?
“你们认识?”村长愣了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了,阿山就在陆家做事,他方才说你们是陆家少爷的朋友。”
程岩这才将他们与陆家少爷相识的经过说了,道:“陆兄说他的养父小时候就住普罗山上,莫非就是长寿村?”
村长眼中泛出了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我和秀明是一块儿长大的……”
庄思宜见陆秀明言语如此不客气,心中微恼,但想着阿岩还有事相询,便忍住脾气,正打算说点儿什么让陆秀明改变心意,忽听程岩厉声道:“本官乃曲州府同知,现有事询问尔等,尔等要据实回答!”
接着,他就见程岩取出牙牌,以示身份。
室内静了一瞬,还是陆家少爷头一个回过神,忙跪了下来,又惊又惧道:“草民见过同知大人。”
庄思宜意外地瞅了程岩一眼,见对方眉目威严,气势凛然,心道:我们家岩岩,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庄思宜:“……”
“我们万万没想到,来偷树的贼居然会是秀明。等将他从狗嘴里救下来,他非但不领情,还抱着一株被挖出来的绿白茶树不肯撒手。”
提及当天的事,村长还是带着余怒,只说在双方的争执中,有村民不慎提到了陆秀明的爹,陆秀明随即就红了眼,歇斯底里的把众人痛骂一顿,言辞相当恶毒。
村长愤愤道:“虽说他小时候,村子里的人待他过于冷漠,可也省下了吃食救济他,他怎能诅咒我们绝户?”
程岩心说这不就跟孩童吵架似的,因为一时激愤话赶话给顶上了吗?他瞅了庄思宜一眼,感觉到对方也很无语。
不过程岩身为外人也不好多说,便问道:“后来呢?”
村长很勉强地笑了下:“后来,秀明被我们赶出了村,连带着那株绿白茶树一起,从此他再没有回来过。”
程岩:“也就是说,其实您并不知道陆老爷是否真能移植绿白茶树?”
“对,我不敢肯定。”村长道:“但我总觉得以他的性子,若是不达目的,应该还会来偷树……”
程岩眉头紧锁,不论如何,他都得去陆家确认一番。
当天,程岩谢绝了村长的挽留,紧赶着下了山。
他们在城中客栈住了一宿,次日便备上礼物,来到了陆府。
陆家少爷得知是程岩到访,自是惊喜地将人迎入府中,一路上,程岩见陆府的布置和他所想略有不同,园中石雕多是鹰虎象等雄健厚重之物,并无寻常商贾的浮夸之气,也无好茶者的清雅之风。
更不协调的是,满园竟种满了石榴树,此时正值秋季,树上已是硕果累累。
听着湘儿卖力地一通吹,程岩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真觉得脑子清明不少。这下子,程岩有些激动了,他隐隐感觉绿白茶或许是能开启普罗山致富之门的一把钥匙。
但此茶如此罕有,为何名声不显?程岩好奇地问出心中疑惑,这次回答他的却是村长,对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听了他们的对话道:“因为少啊。”
其实,绿白茶乃普罗山中生长的一种野茶,茶树极为少见,唯长寿村附近有一百来株。几十年前,长寿村的村民们发现了这种植物,曾试过培植,甚至还有外来的商客们见了此茶惊为天人,想要移植茶苗,可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非但如此,原本成熟的茶树也被频繁的催籽催根而毁得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三十来株。
而且,绿白茶茶菁难以制成茶叶,只能以鲜叶冲泡,不易保存,自然也不利于流通。
程岩不禁失望,心道即便此茶存在于前世,受这些困难阻碍,也只能藏名于深山或乡野杂谈中了。
但他仍是不死心道:“我能去看看吗?”
“只要你们不是挖树,看看又何妨?”村长微微一笑,“请。”
不妙!程岩顿时警惕起来,听说普罗山的村民有抢亲的习俗!他才不要留下来当压寨男人!
程岩试图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但临开口前,他却鬼使神差地瞟了庄思宜一眼,而后才道:“我已有心仪之人。”
“这样啊……”老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湘儿也不高兴地嘟起了嘴,但随即眉目一转,指着庄思宜嘻嘻笑道:“俊哥哥说有心仪之人,为何要看他?”
此话一出,程岩和庄思宜双双一愣。
“咦?你心仪的姑娘也来了么?”老妇不知“她”其实是“他”,乐呵呵道:“来,让阿婆看看。”
程岩脸上一热,正要解释,就见庄思宜已抢到老妇身前,笑眯眯道:“余阿婆。”
老妇顿了顿,似是没想到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