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杨,连虞北玄都夸赞不已。
就是元和帝身边的玉衡先生。此人跟他的老师白石山人一样出众,后来成为了元和一朝的传奇。
“我问你,为何那几个郎君忽然也要下水比试?”嘉柔拉着木景清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原先在江边打赌谁家能赢,后来有人起哄了几句,他们就都要下水了。依我看,不是他们做的。”木景清小声道,“那驿楼上放的蛇,谁爬上去,都会死的。”
嘉柔也是这样想,背后之人的目的,恐怕是要引发南诏内部的矛盾,好让四大氏族互相猜忌,分裂南诏。木诚节这一脉掌管南诏已经长达百年,其它氏族不甘其下是常情,可因此就要害人性命,实在说不过去。
嘉柔低声对崔氏说了几句,崔氏觉得有道理。何况此事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做主的,就对众人说道:“今日之事,我会告诉大王,请他回来定夺。你们都先回去吧。”
第10章 第九章
众人各自散去以后,玉壶气喘吁吁地跑到嘉柔面前:“郡主,那彩楼里根本没人。婢子带着府兵在周围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会?我明明看见……”顺娘忍不住在旁说道。
嘉柔当时光顾着木景清,也没注意箭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既然没找到,就算了吧。若真有此人,他不愿意露面,也无需强求。”崔氏吩咐左右,“回府。”
此刻江边的百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今日竞舟虽然没分出胜负,但是惊险程度却是空前绝后的,足够让他们作为谈资聊好几日了。
一行人回到府中,ru母来报,说木景轩又哭闹着不肯进食。众人习以为常,崔氏让柳氏和顺娘过去照看。
嘉柔独自回到住处,只觉得有些疲倦,吩咐下人去准备沐浴用的东西。下人搬来大的浴斛,里头置浴床,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装着各色澡豆的盒子,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她脱了衣裳挂于桁上,入水坐于浴床,舒服地叹了一声,任玉壶用细葛布为她擦洗身体。上辈子她在牢狱之中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无法沐浴净身,连洗脸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等玉壶擦到她胸前时,她本能地往回缩了一下。
“可是婢子下手重了?”玉壶小心翼翼地问道。
嘉柔低头,此时胸前光洁,只有那个如花瓣般的胎记,还没有伤口。她当年为虞北玄报信途中,胸口挨过一箭,那箭几乎要了她的性命,也让她失去了尚不知道存在的孩子。
那以后,她再也没能怀孕。此刻想起,心中仍有几分无法释然的痛楚。
“没关系,我自己来吧。”嘉柔伸手将玉壶手中的细葛布接过。她一直想要努力忘记前世,忘记虞北玄。但那人在她的生命中烙下太深的印痕,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
此生,她大概很难再去全心全意地信一个人,爱一个人。
玉壶退到旁边,看着郡主落寞的侧影,想问又不敢开口。郡主私下里变得寡言而沉静,她也说不上哪里不好,就是莫名地心疼。
沐浴完毕后,天色尚早,嘉柔坐在书案后面,随手拿了卷书看。
屋外头响起一个仆妇惊慌的声音,玉壶出去询问,回来说道:“郡主,四郎君不太好,府里的人去请了大夫,可好像查不出什么原因。”
木景轩原本由两个ru母照顾,现在连柳氏也时常过去帮忙。
府中上下都以为只是体弱,竟然这么严重了?
嘉柔把书卷放下,起身道:“过去看看。”
到了木景轩的住处,崔氏等人已经在里面了。大夫正在跟崔氏说话:“小的仔细检查了一遍,小郎君先天不足,气息比旁的婴孩粗重。问了日常饮食,没觉得异常,实在查不出病灶在何处。”
“可无法进食,又啼哭不止,这如何是好?”崔氏问道。
“我的儿,你可不要吓为娘的!”柳氏扑在摇篮上,泣不成声。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管她的礼数了。
那大夫面有惭色:“是小的医术不Jing,还请王妃恕罪。不过小的倒是可以举荐一个人。”
“何人?”
“小的曾经见过一个类似病症的婴孩,家人带着到崇圣寺求医,被慧能大师医好。他的医术远在小的之上,或许可以请他一试。只不过……”
“不过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崔氏催促道。
“不过慧能大师从不轻易出手救人。哪怕是长安城中的达官显贵出了重金,用权势相逼,也没能请动他。小的就怕他不肯出手相救。”大夫为难地说道。
这点崔氏也略有耳闻。木景清却嗤之以鼻:“那老和尚敢不救我们云南王府的人?我把他的崇圣寺烧了,看他救不救!”
“你这孩子,不要胡说,小心亵渎神灵。”崔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木景清是不信神佛之说的,偏偏崔氏十分迷信,他也就不敢说了。
大夫继续说道:“以小郎君现在的情况,不便在路上颠簸。还是请慧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