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每回李昶兴致来的时候,只要想起他在外面养的女人,她就觉得恶心,不想让他碰。久而久之,李昶也不碰她了,而她又拉不下那个脸去讨好。
所以她才会对回春丹产生兴趣,特意等到嘉柔过来,就是为了看药效。如今已经看到了,便跟郑氏说了一声,先行离去。她素来高傲冷淡,郑氏也习惯了。
嘉柔双腿并拢跪坐在榻上,深呼吸了口气:“大家叫我来,有何事?”
郑氏知道她跟李晔圆房以后,看她倒是顺眼一点了,娇是娇气了些,倒还算听话。早知回春丹有如此作用,她早跟王慧兰要了,说不定还能早点抱上孙子。郑氏说道:“我刚才听郭敏提起,昨日王府出了事?你们也没人告诉我一声。”
嘉柔回答:“只是小事,已经解决了,所以才没惊动您。”
“怎么是小事?听说都闹到宫里去了。还有武宁候府也牵扯其中,慧兰都回府去了。”郑氏不担心别的,就担心王府的事连累到李晔。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中进士,还等来年开春的吏部铨选呢。难怪家中都不看好这桩婚事,南诏现在真是一个烂摊子。
嘉柔皱眉,怎么又牵扯到武宁侯府?昨日乱糟糟的,她又被阿耶赶回来,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搞清楚。
郑氏见她不知的样子,索性说得更明白:“听说武宁侯府的表公子去了楚湘馆找花娘,那花娘跟你们云南王府的人相好,不愿伺候他。表公子被人打了个半死,奄奄一息。那可是武宁侯夫人的亲外甥啊,侯府不会善罢甘休的。武宁侯是什么人,你听说过吧?”
嘉柔不知木绍打的人,竟然是武宁侯府的。她当然听说过,武宁侯可是军侯,手中握有兵权,金吾卫便是由他直管。他年轻时立下过赫赫战功,又出身太原王氏,王家也是长安城里一等一的贵族豪门。否则王慧兰并非皇族,怎能讨到县主的封号。
“大家,那件事与云南王府无关,只是我阿伯的家奴犯事,花娘还是京兆尹介绍给他的。若真有事,自有我阿耶担着,绝不会连累郎君。”嘉柔说道。
郑氏一下被她说中心事,嘴硬道:“我可不是吓唬你。你若知道大郎那件事……”
“夫人!”苏娘在旁边提醒了一句,郑氏才把要脱口而出的话收了回去,“罢了,没事就好。你昨夜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嘉柔知道圆房的事,自有下人会告诉郑氏。她行礼告退,玉壶扶她回去,路上问道:“郡主,夫人没说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啊?”
嘉柔摇了摇头。既然跟李暄有关,苏娘又不让说,想必是家中的秘事,她才嫁过来,也不方便多问。除了成亲的第二日,她再也没见过李暄。好像他不怎么在家,一直住在神策军的营房里。玉壶又道:“说起来,大郎君和二郎君都成亲好几年了,难道没有孩子吗?”
说到这点,嘉柔也觉得很奇怪。李绛有妾室,不过不住在李家。而李暄和李昶在家中也只有正妻。不过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怎么会没有孩子呢?
她们路过花园,一阵梅花的香气袭来。嘉柔驻足,见长廊旁边的红梅开得正好,绚烂如霞。她记得蔡州虞园的梅花林颇具规模,每年盛开时,虞北玄都让百姓免费游园观赏。她虽然最喜爱牡丹,但也欣赏梅花的品格。
这是虞北玄最喜欢的花。他说梅生而寒微,却有铮铮傲骨。如同他的人生一样,永远都不会服输。
忽然,一个裹着棉裘的小女孩从花树间跑出来,一个不慎扑倒在地上,泫然欲泣。嘉柔连忙对玉壶说:“快过去看看。”
她们走到小女孩的面前,嘉柔俯下身要抱她起来。她抬起头,五官Jing致,肤色如白梅一般,眼瞳却是深褐色的。嘉柔吃了一惊,这眸色……?
“小娘子!”后面有仆妇在叫,跑过来之后看到嘉柔,一下愣住了。她没见过嘉柔,但看她的穿着气质,猜测是刚嫁过来的骊珠郡主,连忙行礼。
嘉柔问她:“这是谁?”
仆妇支支吾吾的,玉壶道:“郡主问你就回答,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吞吞吐吐的。”
小女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地躲到了嘉柔的身后,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裙子,好像很害怕。嘉柔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又问那仆妇:“你据实说就是,出了事有我担着。”
仆妇见瞒不过,才垂眸说道:“这,这是大郎君的女儿。”
“既是大郎君的女儿,你为何不直说?”玉壶又问道。
“因为,因为平日县主不让她出院子,她趁老身不注意跑出来,所以……郡主还是把她交给老身吧。”仆妇伸手,要抱那女孩回去,女孩却抗拒道:“我不要回去,你放开我!”
两个人互相拉扯着,小女孩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嘉柔:“漂亮姑姑,你救救我好不好?”
嘉柔的确于心不忍,但她不知这小女孩为何被王慧兰拘在院中,贸然出手,可能会得罪大房。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被仆妇拉走,心想等李晔回来,定要好好问一问。她出手搭救容易,毕竟她是郡主,这些下人不敢如何。可万一李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