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面前为你作保。可如今你的行为,实在给广陵王府蒙羞!你太令我失望了。”
李慕芸颤着声音说道:“儿媳……知错了。”
徐氏冷眼看着她,这个女人若不是玉衡之姐,怎可能忝居广陵王妃的位置,更别说将来母仪天下。想到玉衡为广陵王所作的那些,她忍耐道:“东宫和广陵王府的处境,你心中应该最清楚。我不允许任何人,再给殿下和广陵王添麻烦。若你再行差踏错一步,这王妃的位置,还是主动让给更能胜任的人吧。”
李慕芸浑身一震,低声应是。徐良媛说话明明很平和,可就是有种气势,逼得她不敢抬头。这些日子母亲和阿弟劝了她那么多,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进去。可到了此刻,她才彻底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根本容不得她任性和叫屈。
她的行为,除了把广陵王推得更远,毫无任何作用。
“儿媳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明白就好。回到广陵王府,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先起来吧。”徐氏淡然说道。
第70章 第六十九章
广陵王府内, 下人皆十分忙碌。因要赶在广陵王出征之前迎卫国公府之女进府,时间仓促,一应礼数又不能欠缺,所以王府的管事忙得焦头烂额。
偏偏日前广陵王和王妃发生了口角, 王妃回娘家至今未归, 府中也无人主持。管事的想问又不敢问,偷偷地给东宫去了个消息。
没想到王妃没回来, 王妃的内弟却来了。管事的请他在花厅内等待, 还命人去煮苦茶。广陵王最近一律谢客,寻常人都进不了大门的。偏这位广陵王妃的内弟身份有些特别,管事的赶紧去禀报。
李晔静坐在榻上喝茶, 身旁的花架上摆着几盆水仙花。绿叶秀长而花朵洁白,淡淡的香气萦绕于鼻尖。他几乎丧失了味觉,嗅觉便较常人灵敏些。这花香像是她昨夜所用澡豆,清新的香气,丝丝缠绕着他的神智。
昨夜云雨歇时, 她躺在他怀里声声喊疼。他本要起床查看, 被她抱着不能动弹, 后来也睡着了。晨起收到广陵王要出征的消息, 匆匆赶来,还未及查看她的伤势。
他近来有些太过放纵自己,沉湎在与她的独处之中。山中不觉岁月长, 人世沧桑几变。
这时, 身后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他微微回过头看去,只见一个面红耳赤的小婢女,低头惊慌地收拾地上的残片。管事的过来呵斥道:“你在干什么,做事毛毛躁躁的!”
那小婢女仓皇地看了李晔一眼。她才刚入府,从前没见过李晔。方才打从花厅经过,见到他的背影,惊若天人,一时看得失神,才失手打翻了东西。
“郎君莫怪。”管事赔着笑脸说道。
“无妨。别为难她了。”李晔淡淡一笑,小婢女的脸更红了,行了礼就抱着东西赶紧跑开。跑了老远,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抹青色的侧影,端坐在一片水仙花旁,玉颜温润,秀质天成。
原以为广陵王已经是这世间少有的清俊男子,可跟这位郎君比起来,还是显得逊色了。
“让你久等了。实在是事情繁忙走不开。”广陵王步入花厅,李晔要起身行礼,广陵王伸手压着他的肩膀,在他身旁坐下:“不必多礼。身子可好些了?”
李晔点了点头:“我母亲在劝阿姐了,这两日她应该就会回来。”
李淳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望向旁边的水仙花:“她能明白最好。若不能明白,我也不会强求。郭氏入府之后,我非但不会冷待她,还会对她很好。”
这些道理李晔都明白,就是担心阿姐看不穿。但李慕芸不是他今日的来意。
“您要出征的事,为何瞒着我?”
李淳的眼神带了几分落寞:“如果你想知道,我能瞒得住吗?你这段时间,陷于温柔乡中,恐怕也无暇关心我吧?”
李晔心中一滞,欠身道:“是我的不足。”
“你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所以我让凤箫不要告诉你。你又有何错?先前你处处为我筹谋,已是殚Jing竭虑。这回,我想凭自己的能力做些事情,建功立业。难得皇叔没有阻止,所以你也不要阻止我。”李淳洒然一笑。
“可舒王虽与您有共同的目的,却未必愿意让您顺利建功。河朔三镇的兵马加起来有二十万之多,您率十万大军,仍是以寡敌众。此一去凶险预料,还请您不要一意孤行。”
李淳抿了抿嘴角,不悦道:“所以我选择与卫国公同行,他是沙场老将,经验丰富,必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难道没了你,我就会一事无成吗?”
他这话有些尖锐,还有几分怒气。李晔看着李淳,眉心微蹙,久久没有说话。
“您在生我的气?还是在赌气?在长安城中您是广陵王,舒王再怎么样也会有所收敛。可是离开长安,到了沙场上,刀剑无眼,您的处境会变得凶险万分。这些您都知道吗?”
“那又如何!”李淳忽然起身,声音也高了几分,“大丈夫畏畏缩缩的,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