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不尽力拉拢来十二楼。
但每当晏衡对着那张流里流气的嘴脸,拉拢的心思就能顷刻间荡然无存,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假的,什么探丸借客,什么谢无秋,这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话本误人,话本误人!!
匪徒的窝点已经被端掉,朝廷兵马也在其中厮杀,苍崖山则游走山间追捕余孽,晏衡一路行至流匪在山上安的营寨,里面已经空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各处,他进去小心搜查了几个屋子,发现也都人去楼空。
谢无秋跟在他后面悠悠道:“不是说解手吗?”
晏衡睨他一眼,难得也说了句荤的:“表弟如此心急,莫不是想替表哥扶着?”
谢无秋大概也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但论不要脸还是这小姜比较辣,他一下上前从后面搂住了晏衡的腰,贴着他耳朵笑道:“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哥哥有需要,做弟弟的焉能不伺候?别说扶着了,就是……”
“闭嘴!”晏衡一把推开了他,谢无秋刚才边说,那手边沿着他的腰往下摸,晏衡整只耳朵都在滴血。
始作俑者毫无羞耻心地“哈哈”笑了两声,终于没再靠近。
惹不起就躲,晏衡甩袖便走。
他刚走出屋子,忽然一矮身闪了回来,差点撞到谢无秋,他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探头往外望去。
有几个苍崖山的弟子持剑围守在前面。看模样不像是在防漏网之鱼,而是掩饰什么。
他们围着的事流匪据点的中心,此时那里面肯定没有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还在守些什么,
晏衡想了想,翻上屋顶,趁几人不注意翻到了他们后面的屋子,秦梦晚竟然一个人在里面,但她守在那里,好像也在替人把门。
有什么秘密,连苍崖山自己人都得防着?
晏衡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杏林遗迹。
秦梦晚守着的地方,底下有一处机关被开过的痕迹,应该通着一条隧道,她在外面守着,里面的人,十有八九是一直不见其踪的秦原了。
汜水果然有杏林遗迹?竟然是藏在流匪的窝点,怪不得这么久都没被人找到。
但现在还是被苍崖山抢先一步发现了。
晏衡对身后的小谢施了个眼色:“你去把秦梦晚引开,我要进隧道。”
谢无秋撇嘴:“怎么不是你去引,让我进去?”
晏衡瞪他:“你进去干嘛?”
谢无秋笑:“想知道你进去干嘛呀。”
晏衡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楼主我是楼主?你听谁的?”
“听表哥的。”
“表哥吩咐你去把秦梦晚引开。”
谢无秋不甘不愿地努了努嘴:“知道啦,好表哥。”
谢无秋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晏衡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但下一刻,秦梦晚的脚边就滚来了一颗石子。
“谁!”
秦梦晚踢起那颗石子打向晏衡相反的方向,那边的草料簌簌动了下,一个黑影子飞快窜走,秦梦晚提剑追去。
晏衡赶紧趁机跳下来,委身钻进了隧道里。
隧道Yin冷,像是很久不曾来过人的样子,晏衡甚至怀疑先前那群占山为王的流匪都不知道这里,他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地板,辨别出的确有一个男子的脚印往里去了,看鞋底样式正是苍崖山上剑宗的款,这人一定是秦原了。
晏衡贴着墙壁静悄悄往里走,通过起初那条狭小的矮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石室出现在中间,连通着另外两条通道。晏衡不敢贸然上前,凝神细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到,不知是墙板太厚隔音太好,还是秦原一点动静也没出。
他选了右边那条继续走,没走两步就到了一间斗室,斗室的墙壁是拿土砖堆的,地上落满尘沙,从一串脚印来看秦原已经来过这里,墙壁两边钉了两个铁烛架,右边的一盏烛灯被人点起来了,左边的却已被取走。
晏衡借着唯一一盏烛灯微弱的光,打量着斗室。斗室中间有一座石碑,落满了尘埃,但落字的地方却被人用手拂开过。晏衡上前仔细一看,石碑上的字不似中原文字,倒像漠北那边的边牧民族文字,他看了半天,连字的顺序也看不懂,大概在脑海中留了个印象就放弃辨识了。
晏衡又抬头看了黄土壁一圈,似乎也没什么东西。他正要转身离开,余光却瞟到正对面的墙壁上,方才转身的风带起烛火,光影闪过墙壁时似乎映照出了什么。
晏衡取下右边的烛灯凑近一照,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墙壁上绘着古老的壁画。
正对着晏衡的是一个穿着前朝服饰的女人,女人闭着眼睛,双手拈出一个阵法的动作,最吸引晏衡的却是女人的脸,她脸上除了前朝末年的面妆,还绘了一串串奇怪的咒印,一直蔓延进脖子里。
这咒印和晏衡每次施用金缕曲时浮现在皮肤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晏衡呼吸急促了几分,将烛台靠近墙壁,更仔细地去看。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