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的下一秒就能走出来,片叶不沾,转过身就有接着挖掘美丽皮囊和有趣灵魂的Jing神。
靳哲喝了一小口酒戏谑地看着戎冶,笑骂道:“扮正经!”
戎冶但笑不语。
两人坐着喝酒闲聊,靳哲突然问:“戎冶,你那个朋友,有多直啊?”
戎冶以为自己一时听错:“什么?”
靳哲露出玩味的表情:“虽然我这里看不到他那一桌……不过之前就见一个漂亮女仔从自己桌起来,端着酒朝那边走,可惜铩羽而回;刚刚呢,又有个男人到吧台要特调,点了点那个方向。”
戎冶不由转头朝斜后方看了看,可惜也并不能看到成则衷。
他皱了皱眉,从前成则衷要是不想受闲杂人等打扰,往那儿一坐就有直径五米内生人勿进的气场,现在怎么回事?
“嚯……又来一个,还直接要自己调酒了,”靳哲摸着下巴笑,眸子好像更亮了点,“有点好奇啊,真这么大魅力?”
戎冶的脑海中泛起了一些关于成则衷和其他人的记忆。
“我跟他多年未见了,我只知道他从前对男人没兴趣,”戎冶扭回头来,神色冷了一分,“现在,我不知道。”
……
当年在R市接到祖母垂危的噩耗,为了见上老人最后一面戎冶选择了搭乘最近的班机返回。祖母一直吊着一口气在等他,总算是握着孙子的手阖上了眼。
那之后戎冶没再去找过成则衷,他终于心灰意懒了,或者说,真正寒了心。
傅弘有时会告诉戎冶一些关于成则衷的事,戎冶也仍会看,只是心中那种已经被成则衷推出自己世界的感觉日益增长,越多次从别人口中得知成则衷的事情那种感觉就越强烈。
后来某次傅弘跟戎冶感叹,说总觉得成则衷对他那个叫Eli的理疗师态度不一样,不说和颜悦色,但绝对比对旁人来得好,伊莱对成则衷呢就简直是无微不至、早就超出了本职,又是个美男子——这两人,八成有猫腻。
戎冶忘记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很肯定地告诉傅弘:“不可能,他喜欢女人。”
傅弘回了别有深意的“哈哈”二字,然后才说:“我原本也只喜欢女人啊?”
戎冶沉默了一阵,心中有个猜测却越来越清晰:“那个伊莱,是不是金发蓝眼珠?”
傅弘答:“对,你怎么知道?”
戎冶只记得那个金发青年有双清透明亮的蓝眼睛,却没能看真正清过他的样貌——当时他脸上的淤血和肿胀弄得他面目有些变形。
说实话,戎冶那时候因为这个分明不强大的青年居然有胆量拦他而感到过意外,经傅弘一讲,好像找到了原因。
他还没回复,傅弘已经又发来一条信息:“我一直想瞧瞧成则衷这种人谈起恋爱来什么样儿,没准还真有机会实现了~”
这话看得戎冶烦乱而不爽,后来话题大概又被傅弘适时地扯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上去,再往后,也没听傅弘再提起过成则衷同伊莱的暧昧。
数年后戎冶遇见陆时青,从最初的机缘巧合匆匆一面到后来想方设法将人不着痕迹地拉近自己身边、直至最终确定关系——在征服陆时青的过程中,他也让自己从心理上蜕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双性恋。
后来戎冶那些个关系亲近的兄弟里,最早见到陆时青的是林长风。当时林长风明显地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眼神极其复杂地看了戎冶一眼,戎冶脸上却殊无表情,林长风才收回视线对着陆时青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态度诚恳地解释道:“我太失礼了,真是对不起,不是歧视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太震惊了,冶哥从前……没交过男朋友。”
陆时青虽然没露出被冒犯的表情,但素来也不是个爱笑的人,闻言神情只是平淡:“没关系。”——后来林长风才知道,陆时青之前根本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而高最见到陆时青时,只微微挑了挑眉头,就自自然然地上去与陆时青握手介绍了自己、并且毫不做作地将人夸过一遍,最后还请陆时青今后多多包容戎冶的脾气。
只是在陆时青没看见的时候,高最与戎冶另有一次对话——
“嚯,”高最瞟瞟陆时青,压低了声音骇笑道,“你打哪儿弄来跟那谁……长得那么像的一人?”
戎冶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皮笑rou不笑道:“要你多嘴?”倒没真的沉下脸来。
高最打个哈哈:“明白,明白~”
后来高最多见了陆时青几回、目睹他与戎冶之间如何相处,还同戎冶笑说:“看来这种平常冷冷淡淡的人谈起恋爱来也会融化嘛。”
结果就是这句调侃,莫名让戎冶想起了当初傅弘那句十分相近的话,竟蓦然贯通,心却直往下坠。他皱起眉来看了看陆时青,继而一点点Yin了脸。
倒是高最当时得了一记冷眼,摸摸鼻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怎么触了戎冶的逆鳞。
这次靳哲问到了戎冶的盲区,戎冶心里没明确答案,那些有的没的倒是挨挨挤挤地涌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