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反问:“所得即所求的人总是会越来越心软的,因为他们才知幸福和满足的滋味。叔叔现在有妻有女,觉得满足了吗?”
成chao生冁然不语。
成则衷也低声笑笑,却话锋一转:“其实我一直想劝叔叔一句,不要将女儿疼惜太过了。”
成chao生Jing神一凛笑意退去,沉声道:“小衷,你这话什么意思?”
成则衷不疾不徐地说:“叔叔没听过那句话么?‘该叫天下所有热衷于游戏花丛的男人都有一个心爱的女儿,好叫他们尝尝千方百计保护自己掌上明珠不毁在像他们一样的男人们手里的苦。’”
成chao生一时怔忡。
“不过,父亲总是会担心女儿遇上坏男人的——叔叔也没必要过度保护了,滟滟是个聪明的姑娘。”
成chao生一点点皱起眉来。
成则衷向他微一颔首:“那么侄儿就先回屋里了。”
……
深夜,回到家中的戎冶洗过澡,拿起手机给陆时青发了条信息敦促他睡觉,并且再次叮嘱他不要忘记将30号晚上空出来。
等陆时青回复过来了,戎冶方才真正与他道了晚安。
然后戎冶捏着手机思忖了一会儿,拨通了成则衷的电话。
“喂,戎冶。”
“阿衷,”戎冶笑了笑,“干嘛呢?”
“正准备洗澡。找我有事?”
戎冶挠了挠眉毛:“啊,我不是31号生日会么,不过30号在家会提前弄个小的聚会,就是些自己人,你来么?”
那头成则衷笑了:“你这话还得用问的,是不是找打?”
戎冶嘿嘿一乐:“是是是,下次不敢了。”
“嗯,还有别的吗?”
戎冶暗暗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了一分:“还有件事。”
“你说。”
“30号那天我有个人想让你见见。”
“哦,行啊,”成则衷笑问,“怎么语气突然这么正式,不是要告诉我你有个未婚妻吧?”
这一刻戎冶的想法是,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要与梅嫣出柜,大概都不至于会有这么紧张。
“咳,可以说是交往对象吧,我们只是半公开,”戎冶干笑一声,努力使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些,“……他是男人。”
电话那端缄默下来,戎冶也不敢贸然再说话了,他只觉心越跳越激荡,几乎提到喉咙里。
“哦,”终于成则衷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不仅非常淡定,居然还挺温和,“能把你掰弯,看来不是一般人了。”
……
30号这天恰逢周六,虽然一周下来整个小组都天天在公司加班跟项目死磕,但周末终究还是能喘息一下。
陆时青累积了五天的疲惫,如果不是晚上要去戎冶的私人聚会上露面,今天必然会专心在家修生养息了。
他知道戎冶明天有个以生日为名义的社交酒会而且规模肯定不会小,但戎冶也知道他并不喜欢那种复杂场面、更不想在两人关系上张扬高调,所以几年来也从未勉强他出席。
陆时青能不避讳戎冶那些个“自己人”,戎冶就感到满意了,毕竟戎冶自己也赞同没必要给其他外人以谈资。
被戎冶派来接陆时青的是李霄云,还特意选了不那么惹眼的车子。
最初陆时青对这位秀外慧中、人情练达的美女助理态度是不远不近的。
倒不是有敌意,戎冶与李霄云相处殊无暧昧、陆时青也不是猜嫉的性格,只是他觉得待人处事面面俱到的人总归少了几分“真”,所以没有过多接触。
后来陆时青有一次发起高烧,反复不退转成了肺炎,然而陆时青住院治疗时戎冶恰好人在国外且因为有事在身并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李霄云没有随行,便受戎冶嘱咐代为陪伴、照顾陆时青。
李霄云十分尽心,每天至少花十小时待在陆时青身边陪伴他,能说会笑又不惹人烦、并且足够细致温柔,陆时青受了一个非亲非故之人八九天体贴照料,觉得承了份不轻的人情,再加上两人之间也熟悉许多,便慢慢改观了。
到了如今,若要说陆时青对戎冶身边哪个人的态度最为亲近,那肯定是李霄云无疑了。
天还未完全黑透,戎宅已经灯火通明,室内摆起了丰盛的自助台,室外草坪上则搭了临时凉棚、搬来冷风机成为BBQ的专场,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气氛正好。
自助台前有位女士正在取色拉,身边站了个小女孩儿踮着脚看,nai声nai气道:“妈妈,我想要那种有酸nai的~”
“好,知道了。”王芃芃应了一声,然后看见了李霄云和陆时青。
李霄云含笑唤道:“高太太。”
王芃芃也笑:“霄云。”又对陆时青不失热情地说:“时青,来啦?很久不见了哦。”
陆时青便笑了笑:“很久不见,芃芃。”
高歌甜甜地叫了一声:“霄云阿姨~”然后看着陆时青倒有点羞涩扭捏起来:“陆